臣,挽着儿子到了后殿,还不忘了指点他:“刚刚棋枰上有几步走得不好。
我跟你说,这摴蒱戏跟打仗的实战似的,虽然天命是一部分,技巧一样重要;不能只看眼前,要多想几步,才能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
呃……”
他是老赌棍了,一直对自己的摴蒱技术很是自豪,拍拍儿子的肩膀,大有把技术传给他的意思。
一个酒嗝儿后,皇帝终于注意到在后殿里站着气嘟嘟的女儿。
“咦,阿盼?”皇帝问,“不是都忙了一晚上了,怎么还不休息?那些收拾碗筷的活计,就让宫女宦官干啊,你还这操心啊?”
他笑着对儿子说:“真是,你阿姊越来越像你们阿母,事必躬亲。
不过,也比以前靠谱多了。
”
“不像你们俩不靠谱。
”私下里,做女儿的可以批评父亲,“还教弟弟赌,阿母要是知道了,只怕恨得牙痒痒呢!”
皇帝嬉笑道:“得咧!你现在说你弟,你小时候不也会玩?不是硬生生被你阿母打了几顿,打得不敢再玩了罢了。
我跟你阿弟说的,怕苦、怕疼,再没出息不过。
现在他不是皮实多了?下一次,还得把你三弟带过来,做我杨寄的儿子,别想安安分分地当太平王,得是这片江山的屏藩;必要的时候,得敢上沙场,敢拿着刀枪在前头领着士兵们冲锋!就像摴蒱的棋枰里走子儿——诶,刚才还谈摴蒱技法的呢,我说哪儿了?”
刚刚说了半吊子被打断了,这会儿突然断片儿了,想不起来先讲到哪儿了。
皇帝歪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倒是说到杨盼小时候挨阿母的打,顿时想起了寤寐思服的沈皇后,顿时有神魂颠倒之感,叹口气说:“转眼都出来这么久了!等今年巡完四关、四镇,过了秋就回建邺去。
”
“还要过秋?”杨盼问。
皇帝说:“你忘了,咱们还带了一位‘公主’,要送了和亲的。
北燕的习俗,大概是秋季抢婚的遗风,喜欢秋季结缡。
再者,他们秋季兵强马壮,若有坏心,也喜欢秋季入侵,我得防着呢。
”
然后安慰杨盼:“快了,快了!”
皇帝喝得兴奋,叨逼叨逼还要拉着儿子聊天。
杨盼见太子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嗔怪父亲:“睡不好觉不长个儿!你让我阿弟早些休息吧,在外头都累了这许久了!”
皇帝自己也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