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颈肉?”
杨盼谢了一声,高高兴兴把肉吃掉了,还赞了两声“香”,又殷切地对沈征说:“阿兄,你是客,你更要多吃点!”
沈皇后看在眼里,挑衅地瞥了丈夫一眼。
但皇帝是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摆着笑脸,吃着饭菜,却全然没有注意皇后的眼色。
这个年,杨盼和家人一起度过,雍雍穆穆,一片祥和,表兄的到来,更给她带来同伴的快乐,日日都要皇帝把表兄从暂住的行馆里接来,陪她一起玩耍。
皇帝偶尔也看不下去,说她两句:“阿盼,你也大姑娘了,也别日日都想着玩耍。
”
杨盼笑道:“阿父你看,宫里今年过年,好多事情都是我组织办起来的,有没有哪里有纰漏?这次我和阿兄一起,也不是光玩呢!我们也有事情做的!”
皇帝自知不过白吩咐一句,无奈笑笑点头:“好好好,你能耐最大,你别把太初宫拆了就成!那个……年后我叫王蔼回京汇报一下雍州的情况吧。
”
没心没肺的小女郎完全没听出言下之意,也不懂父母之间也会有暗搓搓的拉锯,只是撅着嘴说:“阿父找他谈边关的防务,关我什么事呢?你只管找好了。
我去找表兄玩了。
”
皇帝深感挫败。
过了年,建邺渐渐有了春意,桃树上长了骨朵,柳树爆出新芽,草地遥遥看得见嫩碧色,人们的春装也逐步换上了。
可是,越过高耸巍峨的秦岭,越过黄河西水,在险峻的关陇入口处,有扼住三个国家交界之处的一座要塞——雍州。
雍州气候不算不好,只是毕竟和江南还不能比,黑水河岸的柳树,枝干遒劲,远异于江南烟柳,此刻也只柳条上鼓起一个个小芽苞,远看都看不出来。
风依然凛冽,刚刚下过一场春雪,地上还积着残雪,照到阳光的地方雪化了,阴处仍然一片银白。
王蔼接到皇帝的密旨回建邺述职,在临行前少不得再仔细巡查一番,雍州城墙厚实,墙外有八处军营壁垒,森严稳妥,里外的士兵士气高昂,粮仓的粮食也堆放得满满当当的。
他松了一口气。
在黑水河边,恰见罗逾在柳丛间踱步,这一冬下来,少年的皮肤似乎粗糙了些,但一点都没有变黑,显得棱角刚硬得多了,倒是他抬眸时,目光既清且澈,还是那么安详。
“罗郎君,赏柳?”王蔼问。
罗逾对他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