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禄做恩典,你就连阿父怎么死的都忘了!”
几个小妾脸色大变,争先喊道:“阿亭!住嘴!”
又对罗逾和虎贲侍卫们磕头、赔笑、打招呼:“小女郎才九岁,不会说话,不懂忌讳,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罗逾的目光格外多看了那小女孩两眼,不动声色地勾一勾唇角,说:“建德王亡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该给他送油腻之物,致使建德公肠胃不耐而病故。
我今日,也是来赔罪的。
”
说罢,恭恭敬敬地撩起袍摆跪下来,又认认真真对着神主稽首,磕了三个响头。
身上的伤被撕扯,一阵阵痛,罗逾正在忍痛间,不妨皇甫兖上来一拳头打在他肩膀上:“原来是你害了我们阿父!”
倒又是那个女孩子,一把拉开哥哥:“你打人做什么?除了出气,于事情有裨益吗?”看了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罗逾一眼:“头你也磕了,人可以走了吧?”
罗逾捂着肩膀,没好意思捂屁股。
他艰难起身,看了看皇甫亭,微微笑着说:“谢谢你!”转身离开了。
身后,听见皇甫兖在吼他的妹妹:“你傻啊!人家知道你是公侯家的女儿,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就你这么丑,还以为人家俊朗小郎君为啥对你笑?”
而当妹妹的亦不甘示弱,回吼过去:“你才傻!真把这个‘侯’当什么宝贝?除了你,谁还看得上?你怎么不说,要是阿父还在位,你还是太子,我还是公主?现在鸡狗不如,还以为自己是落架的凤凰、浅滩的蛟龙?”
几个抚养他们的小妾慌忙在那里劝:“哎哟!都少说两句!什么‘太子’‘公主’的,说这话当心小命!”
罗逾背对着他们,暗暗地叹了口气。
这一家子活着也和死了没差,被贬民间这几年,苟延残喘、不思进取、没有学问;只要有口粥饭吃,有个屋顶遮头,就已经不知道多满足了。
指望着他们,等于没指望。
唯独这个叫皇甫亭的妹妹,似乎稍微有些出息、有些智慧,但是,年纪太小,等她长大,不知道还要再等几年。
又想到皇帝命他去戍边。
他怕的不是去边疆,而是另有所惧——只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一点不敢说出来。
现在唯一担忧的,无外乎这一走,还怎么实现自己的目标?
思绪一发散,他蓦然又想起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