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环伺在身边的人,都没有安好心,可惜她是后来才知道,一切也有点晚了。
没心没肺一回就够了,决不能有第二回。
她抹抹嘴,准备离开了。
沈皇后问:“哎,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孤女?”
杨盼顿时瞠目结舌,想叫她爹背锅吧,这公母俩天天黏糊在一起,到晚上自己就得穿帮,挨一顿戒尺是小,自己前世今生重来一回的怪事更要惹疑。
杨盼有急智,一按肚子,皱着眉“哎哟”了两声:“我肚子疼……”
沈皇后显见的不信,斜着眼睛盯着。
杨盼亦知道自己从小这样的鬼话说得有点多,此刻硬着头皮也要往下装:“昨儿晚上睡了一身汗,没高兴叫人给我擦身,只怕吹了晨风,肚子着了凉——哎哟不行了我得上茅房……”
沈皇后将信将疑,但人有三急,不能不许人家去茅房,只能一巴掌拍女儿背上斥道:“去吧——哪里像个公主!茅房……宫里哪有茅房?那得叫‘如厕’‘更衣’……”
管他叫啥。
杨盼捂着肚子,把自己内心那张二十岁的老脸撕开,装得还十二岁一般,一溜烟跑了。
为了防止沈皇后再杀回马枪来,杨盼足足在圊厕里呆了半个时辰。
圊厕虽然不大,四周围着幔帐,铜香炉里燃着篆香,胡桃木的矮案上摆着洗手用的蔷薇水、三花澡豆和塞鼻子用的干枣,一点恶浊的气味都没有。
坐得不耐烦了,还有木雕脑袋、布做身体的小人偶可以把玩。
杨盼顿时觉得十二岁真好!连人偶都依然觉得好好玩!她看着人偶软绵绵的丝布肚子,想着一会儿回屋子要在上头写“罗逾”两个字,再拿几根缝衣针戳进去!
直到外头传来金萱儿不耐烦的声音:“大公主,您的腿蹲得不麻吗?皇后叫您呢,可不能耽误!”
杨盼嚷着:“来了!如厕都要催!”
她放下小人偶,洗了手,一脸惫懒地出了圊厕。
金萱儿张着手给她围上一件一裹圆的斗篷,絮絮叨叨说:“听说公主着凉闹肚子,还是多穿点合适。
”
杨盼摇摇头:“就算着凉,也是黎明最冷的时候,这会儿好好的大太阳,裹着斗篷,别人不觉得我有病?”
金萱儿木着脸跟当姐姐似的,道:“奴婢已经遭了皇后那里传来的训叱了,这会儿皇后又传唤您,要是再瞧着穿着少,一怒之下把奴婢撵出去怎么办?日后谁伺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