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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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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清歌仔细端详他脸色半晌,这才放下心来,便起身服侍他穿衣,边轻轻道:“妾真的不敢怨恨陛下,毕竟国法在上,陛下陟罚分明才好为其他人惕厉。

    只是我想到阿兄家眷也都没入宫掖为奴,其间有我阿兄的独生女儿阿雁。

    妾想着她原也是郡公之女,如今孤苦伶仃,再操持贱役,实在心有不舍……” 拓跋焘没等她委婉的哀求说完,便道:“刚下的处分虽不宜立刻撤销,但是你是宫中昭仪,总有自己的权利——你就把这个小姑娘带在自己身边教导,虽是宫女之名,一切也不过做样子罢了。

    ” 冯清歌大喜过望,替侄女叩谢了皇恩浩荡。

    见拓跋焘扽着衣摆对着窗外发呆,便有些不知收敛地又说:“听说谢贵人是因为太子而获罪的。

    如今太子仙逝,贵人毕竟服侍陛下多年,不知可有可恕之由?” 拓跋焘茫茫然回头看着冯清歌,良久方苦笑道:“不是我不恕她,是她不恕我……她厌恶宫中繁华,随她吧。

    ” 冯清歌有些听不明白,也不知他的话和宫中那些流言蜚语有没有关系,她悄悄瞟了瞟拓跋焘的神色,他垂着眉梢,显得颓然,但也显得平静。

     拓跋焘下朝后,脚步不自觉地往飞灵宫走。

    如今宫苑寂寞,院子里杂草丛生,已经长了半人高,那棵梅树掩在荒草之间,枝干虬劲,生着一树绿叶,而里头长老的梅实已经干黄枯萎了。

    拓跋焘伸手摘了一个放进嘴里,随即酸得直咧嘴。

    宗爱一直偷眼望着他,此刻才突然极为关心地问:“陛下!可要喝水?” 拓跋焘摆摆手,说:“不喝。

    去东宫看看。

    ”话还没落音,已经拔腿而去了。

     宗爱弓着腰,小碎步跟紧着拓跋焘。

    东宫里,悬垂的白色幔帐还没有撤去,太过悲恸的太子妃郁久闾氏已经病倒在床很久而不能起身,形迹奄奄,大约也是个命薄的。

    拓跋焘默默地看着神主,默默地斟酒洒在地上,太子的长子——还不过十岁的小皇孙拓跋濬,磕头拜谢了祖父。

    拓跋焘看着自己的孙子,一身素衣,腰缠麻布,然而眉眼清秀很有拓跋晃的形貌,不由眼角一弯,折出几道纹路来。

     “阿濬——”他的声音无比柔和,扶起拓跋濬在怀里揽了揽,“乖孩子,怎么又瘦了?” 拓跋濬小嘴一扁,要哭又忍住了——几岁的孩子,失去了父亲,又即将失去母亲,简直是惊天的痛楚,可偏偏又熟知礼节,硬是压抑着孩子的天性。

    一旁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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