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红肿处就渗出密密的血珠来。
拓跋晃倒也有些骨气,跪在地上低下头,耸起脊背任凭抽打,渐渐能够听见他粗重的呼吸,看到他颤抖的肩膀筛糠一般。
一根柳枝折断,立马又换了一根,很快拓跋晃身上的素衣上尽是一道道的血痕,而身边残柳铺陈了一地,竟无人能够算清他这尺方的后背究竟挨了多少下鞭打!
他终于耐不住了,身子倾仄了一下,努力以手撑住了,抬起头道:“儿臣冤枉!”
拓跋焘打折了手中最后一枝柔柳,四下里望了望,恨声道:“朕的皮鞭呢?!”
作者有话要说:
☆、零落成泥
他的近侍胆战心惊地取了那杆黑色的鞭子来,谢兰修斜剌里出来,从那侍者手中接过鞭子。
拓跋焘犀利的眼神已然飘过来,厉声喝道:“谁让你来的?”
他估猜她总归是要为太子求情,扯着鞭子不让自己动手——越是这样,他的气越生得厉害:有异心的母亲和有异心的儿子,联合起来对付他,是打量着他舍不得他们俩么?
“再取一根来!”他撇过头,目视宗爱——他倒不信她能翻起了天!
谢兰修笑道:“这根鞭子不是很好么?再取一根莫不是要备用?”她笑得灿烂,简直诡异,伸手抚弄了一会儿黑色的皮革,接着伸直胳膊把鞭子递了过去。
这是拓跋焘御用的马鞭,自然非常精致,鞣制过的熟皮子,既软又韧,带着皮革自有的光泽,不做刑具的话,倒不失为一件好器物。
拓跋焘狐疑地看着谢兰修袅袅的身姿,和含笑递过来的鞭子——他努力在她脸上找一丝虚妄或讽刺,但是没有找到。
谢兰修笑得毫不虚伪,声音变得轻轻的,淡淡的:“陛下……太子有过,自当鞭挞,若是陛下心中疑虑,就是打死也不为过呢!反正陛下还有儿子,死了一个,还有几个;再死一个,还有几个……”
拓跋焘用打量疯子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脸色铁青,却有些无可奈何,他低沉喝道:“你是疯了吧?”
谢兰修笑道:“疯?陛下和我此举,有区别?”
她掰着指头仿佛在算:“陛下十一子,早殇五个,打死一个,流放一个……今儿再去掉一个,也还有三个呢!将来延续陛下的天下,够了!”
拓跋焘冷笑道:“你别弄小心思,设套儿给我钻!”他伸手去拽她纤细的手腕,而谢兰修毫不躲避,被他死死地捏住,仿佛也没有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