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爱看着这坏脾气的主子问清了病情后除了叫御医用药外,并不多发一言;然而胸口起伏,眼睛里仿佛闪着暗绿的荧光。
他觉得自己该问一问拓跋焘的想法,帮他纾解一下情绪,但是根本不敢发问,因为这无异于引火烧身。
拓跋焘于是在这样的矛盾和孤独中憋了半天的恶气,终于还是自己忍不住了,拔脚去了谢兰修所住的那座简陋的帐篷。
拓跋焘的影子挡在帐篷的门口,背后是无边的烟霞,而他一身日常穿着的明光铠甲却显得冰凉。
谢兰修感激着他的莅临,旋即感受到他的手柔和地覆在她的额头上——大约是额头的温度太高,只觉得他的手带来一阵令人舒适的清凉。
谢兰修颤巍巍伸手去握他的手,热泪盈眶:“佛狸……”
拓跋焘面无表情,任她滚烫的掌心焐在他的手背上。
“吃药了没有?”他问。
谢兰修乖巧地点点头,感觉他伸手到她腰、腿下,轻轻地把她抱起来。
这样浓厚的爱意,虽然与他冷峻的表情不衬,却也叫人温暖,谢兰修觉得时机恰好,又唤了声“佛狸”,准备开口把自己雕琢了许久的那些话一点点抛出来。
没想到拓跋焘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只略抱了抱,便放下了她,转脸向外头问道:“日常是谁服侍庶人饮食?”有个小黄门战战兢兢站了出来。
拓跋焘不等他汇报,冷笑道:“宗爱没有传旨给你?庶人少一斤肉——”他陡然目露凶光,对旁边恶狠狠吩咐道:“把这个贱奴拖到辕门外头,不拘从身上什么地方,给朕割两斤肉下来!”
帐篷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只有忠实执行命令的亲兵,一点犹豫也无,毫不客气地把吓瘫了的小黄门拖面袋一般拖了出去。
拓跋焘面现狰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众人,环顾四周问道:“这样温暖的天气,怎么会外感风寒的?”他定定地锁住阿萝:“你贴身服侍的,未免太失职了!”
“不怪她!是我——”谢兰修反应过来要去抓他的手臂时,已经晚了。
不管是病中的她动作太迟钝,还是习武日久的拓跋焘动作太迅捷,反正只见一道铁灰色的光芒闪过,阿萝颈血喷溅,连回复应对一句话都来不及,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拓跋焘在阿萝的衣襟上拭了拭剑锋,冷笑道:“不把朕的话当回事的,只有这个下场!”
狭窄的帐篷里充斥着血腥味,两个服侍皇帝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