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劭怔怔然听着,脸上也渐露喜色。
后院佛堂,不如一般的佛堂清净,载歌载舞,如癫似狂,不像清修之地,倒有些巫蛊的味道。
严道育宽袍博袖,打扮似是在修行的比丘尼,然而脸色火热,额角带汗,浑身抖动得如发癫。
刘劭一吓,悄悄问姐姐:“这是何意?”
刘英娥笑道:“佛祖附体,这是好事!我叫她上天陈请我们的事,不要打扰罢!”
严道育打摆子停了下来,突然猛地打了个寒战,翻了翻眼睛睡着了一般。
大家屏息凝神,终于等到她慢慢睁开双目,一副疲劳的模样,虚弱地说:“未来佛见恕,方才小尼前往太虚之境,与菩萨切磋未来事。
请殿下切记不可泄露天机!”
她突然哑着喉咙惨嘶一声,白腻而修长的手指颤巍巍指向了佛堂外,双眸涣散。
刘劭随着她的手指望去,隐然可见一团青白色光影从天而降,落入地中便倏忽不见了。
他疑惑地慢慢走到那块地面前,似乎觉得石板有些松动。
“挖!”他大手一挥,公主府几个家奴赶紧取了小锹,俄而就从石板下的泥土里挖出一尊玉雕人像来。
刘英娥不由屏住了呼吸,刘劭亦然。
玉人身上裹满了泥土,沁着血红的斑纹。
刘劭突然对姐姐问道:“阿姊,这……有没有些像父皇?”
刘英娥脸色发白,却缓缓地点了点头。
刘劭咬着牙,看了看一副淡定模样的严道育,又看了看刘英娥,压低声音道:“若是事成,我定当回报阿姊!”
但按严道育所讲,玉像要起到作用,需离被咒之人越近越好。
刘劭久居东宫,不宜在后宫逗留,而东阳公主当日又病倒了。
公主府忙奏报上去,为公主延请太医施治。
王鹦鹉作为刘英娥的贴身侍女,又是太子刘劭的心中爱宠,施施然进了皇宫。
她在公主和太子面前得意,自己也不由得意,吩咐了太医诊视公主的事宜后,寻思着要见见“恩人”——这些年,也没少拿人家的好处。
谢兰仪青衣布裙,正在滋畹苑的溪水边浇灌兰花。
春兰猗猗,开着黄绿色的小花,暗香浮动,使得朴素一身的谢兰仪也浸润在令人幽然的气氛中。
小宫女文绮在一旁帮忙执壶,突然看见王鹦鹉着一身绫罗,曼妙地走过来,忙甜声招呼道:“娘娘,这不是公主府的王娘子么?”
谢兰仪早就看见了她,此刻才装作惊喜的模样直起腰来,拍拍手上的尘灰笑道:“真是贵客!快,把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