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亮的痕迹,听见她缓慢的声音:“阿修,你别大声喊叫,我们不会伤害你分毫,这里于我们是敌营,不能不谨慎防范。
其实,千难万苦地过来,是想你帮忙。
”
“阿姊。
”谢兰修也觉自己生不气来,但是先时那种重逢的欣喜被这架在脖子上的刀刃一打扰,自然也所剩无几了,“自家姊妹,我力所能及的,自然不敢不尽力。
阿姊可是想离开刘义隆这擅杀兄弟、威逼弟妇、无故大开边衅的荒唐昏君,投奔到我这里来?”她感觉到脖子上的匕首略略一抖,然后又架住了,心道自己还算攻心有术,越发冷静下来,静观其变。
谢兰仪脸上一烫,好在此时夜色浓浓,掩得住通红的面颊。
窗外月光亦是雾蒙蒙的笼着一圈彩晕,大约明日又会是一个雨天吧?她不自觉地伸出冰凉的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才直视谢兰修道:“他怎么样,如今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宋室亡国,不光刘姓一家,包括王谢庾桓等世家大族,还有无数的江南百姓,都将遭夷狄异族的洗劫。
唯今之计,但求妹妹体谅故国之难。
”
谢兰修微微动容,旋即恢复了先前的神色,她带着些疑惑,看着姐姐总是向自己的身后瞟,直觉告诉她,此刻周旋强过于应答,因而冷笑道:“阿姊太看得起我了。
魏主雄霸之心,是我能说动的?最多,也不过建康城破之后,我努力求他少些杀掠,尤其妥善保存谢氏族人罢了。
”
谢兰仪略愣了愣,瞧见谢兰修身后那人冷冽到冰石一般的神色,真有些怕他一刀子割断了谢兰修的喉咙。
这么多年了,自从姊妹俩因株连之罪分开,除却鸿雁传过三五篇书信外,再没有一丝关联。
好容易今日见面,却又是这样剑拔弩张的敌对氛围,无数的心里话一句都来不及说,想想都觉得心酸。
她哀求地说:“阿修,不是要你说动,佛狸残暴无道,说亦无用。
但三军以他马首是瞻,若是他不在了,百万魏军群龙无首,自然作鸟兽散,建康之危便能解除。
这不是造福万民么?你想想,阿父若是九泉有知,该多么欣慰!”
谢兰修气得好笑:“阿姊的意思是叫我杀夫?刘义隆身边没有谋士了么?怎么会出这样奇妙的‘好’主意?刘义隆对我阿父有何厚爱,需要阿父两名女儿以身相报?”
又是这样讥刺的语言出来,谢兰仪羞惭欲死:“妹妹……你撕我的脸,我也不敢辩驳,我这污浊的身子自己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