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急急施治,这吐泻和伤风的小病症并没有酿成大瘟疫,但在军营中渐渐互相传染开来,还是少不了的。
思念故土的魏国人,病恹恹地躺倒在营帐中,却不见帝王或战或和有任何动静,更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回到家乡,那股厌战的情绪竟然也悄悄地蔓延开来。
只是拓跋焘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没有人敢轻易把这些想法说出口而已。
国书最后仍是“许和而不许婚”告结,因为自视甚高的拓跋焘不愿让刘义隆觉得自己太看重此次联姻,所以哪怕只是漏出了谢兰修一句不合适的话,他也不愿再留存话柄到南朝。
“一苇渡江”这种事,明知不可为当然不会为,拓跋焘毕竟当政这么多年,打了那么多仗,不至于被任性妄为冲昏头脑。
只不过这样吓唬一场,指不定在继续和谈的时候能多捞点资本回去。
毕竟,既然没打算把刘宋这块硬骨头吞了,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他与随军的谋臣李孝伯、古弼等秘商到半夜,初步拟定了遣使往建康和谈的方略。
拓跋焘到了晚上,白天的不如意事情会纷至沓来,坏脾气就会见长。
生病的士兵增多,而粮草不足,都是烦心的事情,御幄里还软禁着宠妃,他一肚子气没撒得舒服,又舍不得对她怎么样。
回来见她一脸泪痕已经睡着了,软枕上一张脸又是红又是白,睡得酣熟。
他既觉得她样子可怜可爱,又觉得她擅自做主可恨可恼,不由粗鲁地推了推榻上的人儿。
谢兰修朦胧地睁开眼睛,还未及说两句客套话,衣带已经被撕开了。
拓跋焘毕竟是一朝君主,所以不可能像其他武将士兵一样,靠劫掠没能逃走的民女来发泄自己的欲望。
谢兰修觉得他来得比以往狂暴,但知道自己此番的自作主张惹怒了他,没有加以惩罚已经算是客气了,因而也不敢奢求他的温柔相待,只能默默地承受。
到了偃旗息鼓的时候,拓跋焘倒温和了起来,探手抚了抚怀中人儿蹙起的眉头和咬出牙印的嘴唇,又拭掉了她脸上的细汗。
然后,他倦极而眠,还轻轻打起了齁。
谢兰修自然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睁着眼看到帐外的光线渐渐明亮了起来,军中晨练的鼓声响了起来,而身边那个只睡了两个多时辰的男人,也突然坐了起身,到处翻找自己的衣服。
谢兰修忙直起身子服侍他更衣。
拓跋焘奇怪地问:“你醒了?还是没睡?”
他很快就注意到她的一脸倦色,似是轻轻叹息了一句,才对她说:“为什么睡不着?昨晚把你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