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握胜利的大仗?就算是貌比西施,大约回国之后,也只有沉湖一条路可走吧?”
“我又不是勾践。
”刘义隆淡淡说来,“你难道会妒忌自己的妹妹?”
“我又不是越王后。
”谢兰仪毫不示弱,笑道,“一句没根由的话,老提,多没意思。
尤其,都知道是句假话。
”
刘义隆脸色沉了沉,但也没有反驳,半晌道:“你不懂。
”他撇开视线,把这三个字重重地又吐了一遍:“你不懂!”
谢兰仪无声地整理着披在肩上的披帛,把一丝一缕都理顺了,才说:“妾也不想懂。
陛下的主张,未必是天子重然诺,何苦在我这儿留个话柄?”
刘义隆道:“你自然不是痴人,每一句话都斟酌得好!之前宫里筵宴,送路淑媛随武陵王之藩,路淑媛满心不愿,而你满心艳羡,当着大家的面说:‘武陵地方好!桃源避秦,正在此处。
不知我何时有此福命?’仗着她们都听不懂,以为我也不懂?就是说给我听的吧?”
谢兰仪冷笑道:“说又有何用?”
“是无用。
”刘义隆凝眸看着她,语气陡然转折,“兰修归,我就放你同路惠男一样,随着儿子之藩,舒舒服服当王太妃!”
谢兰仪骤然抬起眸子看着面前丈夫。
淑媛路惠男,不得恩宠已久,潘纫佩枕边吹风,让刘义隆趁着三皇子刘骏到自己封邑之际,把路惠男一并送了过去。
这样如黥面般的“失宠”昭告,大约也只有谢兰仪会心生羡慕。
对面人的眼睛里,冷光闪烁,却令人看不透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旋即,他的条件也开出来了:“不过,事情要办到,总得先胜过拓跋焘。
我寻思着,有些话,只有你能懂,将来有些事,也只有你能做。
如今招呼打在前头,免得你日后怨我。
”
谢兰仪只觉得心底里一脉冰凉,所谓的恩宠,所看到的他的温柔,根本一钱不值。
她又为自己的纠结而感到好笑——难道,自己还在指望他的真心不成?从那一日,他醉中对着自己喊出“兰修”的名字时,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她平了平心思,撑起自己的尊严,淡淡笑道:“陛下实在是谬赞了妾的能耐!妾和妹妹不一样,从小不爱读史籍,更不爱读兵书,所好的,不过诗、礼和琴谱而已。
陛下和我谈军政之事,无异于问道于盲。
想要妾捐躯赴国难,妾愿意是愿意,但也没那个本事。
妾刚刚胡说,还望陛下不要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