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沮渠花枝脸上露了些得意的笑容,伸手帮拓跋焘系好衣带,又为他披外头衣裳。
拓跋焘一甩手道:“把你自己整理好!”踱到门口,脸色阴沉沉地等待。
沮渠花枝冲谢兰修一挤眼,示意她等着看好戏。
而谢兰修心头如小鹿乱撞,但也安慰自己:好在自己在这里,一切或有转圜的余地,否则,沮渠花枝一番枕边风吹下来,还不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小心说:“陛下,其实有些器玩,未必是为佛法。
”
拓跋焘锐利的眼神飘在她脸上,冷哼道:“那是为什么?”
谢兰修道:“若只是信物呢?”
拓跋焘又哼了一声,别过头说:“那朕亲自问他!”
不过片刻,拓跋晃匆匆而来。
他一见父亲的脸色,就已经满胸膛打鼓了,旁边两位宠妃,又不是养育自己的嫡母,毫不可信。
他战战兢兢跪下道:“父皇召见臣,不知有何吩咐?”
拓跋焘冷冷说:“请教你几个问题。
”
“儿臣不敢当!父皇请问。
”拓跋晃急忙俯身,却不料手腕一下子被父亲牢牢地捏住了。
拓跋焘从他的腕子上扯下那串奇楠木珠,上面三通佛头上结着记子,果然是佛教所用的念珠,而且摩挲得光滑包浆,显见的是拓跋晃日日不离身盘弄的结果。
拓跋焘拎着佛珠问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拓跋晃含恨瞥了谢兰修一眼,叩首道:“父皇毋听人言!这佛珠是皇后赐予儿臣的,儿臣只是感激母亲有赐,所以日日戴在手上,与佛法无干!”
拓跋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对宗爱道:“取火盆来!”伸手把这串念珠丢在炭火中。
奇楠香被炭火蒸出馥郁的奇香,里面含着的树脂油脂发出“滋滋”的响声,过了一会儿才“蓬”地腾起一道火焰。
拓跋焘看见拓跋晃面露不舍之色,冷笑道:“你不是孝顺么?伸手去拿啊!拿出来,我就信你的话!”
拓跋晃嘴唇哆嗦着,看着火盆里燃得正旺的手串,手伸了几次却都被火焰给逼了回去。
他心知不妙,可毕竟还是缺乏勇气。
可就在此时,一只洁白修长的手,却毫不迟疑伸向火盆,拓跋焘甚至没有来得及阻挡,那手就已经探入橙红色的火焰中,飞快地捏起手串,丢到了火盆外的地面。
里面的系绳是掺着金丝的蚕丝线,一时竟没有烧断,到了火盆外,木珠子才纷纷滚落,有的继续燃烧了一会儿,有的在泥尘中熄灭了,但都已经是黑糊糊的一派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