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晃只觉得满心烦躁,又是对着崔浩这张脸,一点劲头都提不起来。
勉强与崔浩对决了几招,结果思路不清,越下越糟糕,反被崔浩说了几句。
拓跋晃终于有点忍受不住了,把棋盘上的棋子一撸:“不下了!”
这么无礼,让崔浩吃了一惊,旋即摆了一副正经八百的面孔道:“太子殿下乃今后之主,宜当遏制情绪!”
太子怒道:“我既然是日后的天下之主,难道如今还要日日看你脸色——”他话没说完就吞了下去,因为他的父亲拓跋焘正面色沉沉从曲径一端出现在面前,冷冷问道:“怎么了?”
太子怕父亲,简直是怕在骨子里,身子立刻就软了下来,声音也软了下来,支支吾吾了几句,拓跋焘的吼声就到了:“你是今后之主,如今就可以当着朕放肆了?崔司徒是你的师傅,算无遗策,屡建功勋,为父的好多兵策还是赖他所定,你一个毛头小子,不知道多学着点,还如此狂妄!”他怒冲冲地最后说道:“跪在这里,好好给朕反思!半个时辰后说不出一个道理,皮鞭伺候!”
拓跋晃忍着眼泪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拓跋焘看了看现成儿的棋枰,回转颜色对崔浩道:“崔司徒,我们俩来杀一盘!”
他也是个好棋的,兴致勃勃与崔浩对决起来,一连下了四局,才意犹未尽地丢开手,笑道:“刚刚那局,你布置得严谨!朕左冲右突,就是杀不出道路来!”
崔浩摇着扇子轻笑道:“陛下看得真准!刚刚那局,臣就是防守布置得用心,否则,陛下几轮攻击,早就让臣的白子山河破碎了!”
拓跋焘笑道:“说到布防,我们这里是弱项。
南面刘龟鳖那里却擅长城防,也擅水战,这该怎么破解才好?”
崔浩收拾棋子的手略停了停,终于笑道:“陛下,刘宋不是北燕,不是胡夏,这块乌龟壳儿,吞咽不下,就跟北边蠕蠕似的,吃了不消化,反而犯恶心呢!”
拓跋焘笑道:“我知道,南边不来恶心我,我就不去恶心他!长江以南,又湿又热,叫我去我也不愿意。
”他这才注意到跪在一旁的太子,他们几局棋下起来不觉得时间,太子早就跪了不止半个时辰了,膝盖疼得小腿都在颤抖。
拓跋焘心里还是疼爱这个儿子的,对他板了面孔道:“现在想通了?起来说说看。
”又道:“你仔细!朕的鞭子备着呢!”
拓跋晃忙道:“父皇得天下,首先得人才。
周公一沐三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