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似是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声音比刚刚更高亢地响起来:“我阿娘说:公主是陛下的心肝宝贝,谁都要听她的!”
谢兰修扶额,心道怎么养了这么个东西!要紧几步往里头赶。
皇后正在劝了这个劝那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样子,见谢兰修来了,点点手说:“你来得正好!别闹啥虚礼了,快劝劝这两个孩子。
不过因为阿析说要赏阿昀一碗热馎饦——是阿析最爱吃的,也是他做哥哥的一些善意,没想到——”
不说也知道,阿昀绝不领这样的情——让她吃饭,非但不是恩典,简直是仇雠!她拒绝了太子的好意,太子拓跋晃又非要端着架子“赏赐”妹妹,两个娃娃就吵成了一团。
“阿娘!”见撑腰的来了,阿昀抹着眼睛飞扑到谢兰修怀里,抽抽噎噎说,“阿兄欺负我!”谢兰修一看,她眼睛倒是揉得红红的,一滴泪水都看不见。
谢兰修瞥眼看看拓跋晃,赔笑道:“阿析,你妹妹不爱吃饭,不是有意要违拗你……”
话没说完,拓跋晃冷冷地纠正道:“太子!”随即解释道:“父皇说,除却他和母后可以呼孤的小名,其他人都应尊称。
谢贵人娘娘既是诸母,并非父皇的敌体,请从宫里的规矩。
”
谢兰修给他说得脸都有些红了上来,抬眼看看自己的亲生儿子,心里五味杂陈,却也只好屈膝行了半礼,随后道:“是。
太子明鉴,大公主吃饱了饭就不爱再吃其他东西。
太子有赐,我为公主带回去可好?”
“可。
”太子点点头,对阿昀说,“孤就赏你晚上吃吧。
”
阿昀皱着鼻子冲他做了个鬼脸,还欲说什么,被谢兰修一把捂了嘴拖到一边。
阿昀吃饭,几颗米就饱了,太子拓跋晃却胃口很好,这时才吃了一半,便依然端坐在食案前,见宫人有序地给他换上了热的汤饭和炙肉菜蔬,才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谢兰修虽然在皇后宫里见过拓跋晃数次,但基本都是年节时行礼才能见到,她是皇帝的嫔御,虽在后宫也算高位,但在以太子为“副君”的魏宫,她面见太子,反需执礼。
因而总是只能远远地望一望,知道他一年一年在长高,一年一年变得更有威仪,一年一年说话更加知书达理。
今儿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来细细端详自己的儿子。
他不胖不瘦,脸蛋肉鼓鼓的,身体继承了父亲的颀长,裹在一身小小的紫色袍服里,显得挺拔而秀姿。
他的脸,说不上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