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纫佩在他背后蹭了蹭脸,觉出他的身体柔和没有防备,放下心来,笑道:“那是自然的。
”
刘义隆仿佛有问题要问,气息迟缓,但终未发声。
外头更漏水声点点,在这个宁静至极的早晨显得清晰入耳。
刘义隆半日缓缓道:“朕的三十生辰,宫里贺拜,你多操持一下。
”潘纫佩喜不自胜,在床上盈盈道:“是!妾谨遵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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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隆并没有准备大事操办万寿之节,不过,三十岁是而立的重要年岁,从皇家到民间,都是极为重视的生辰。
潘纫佩绞尽自己的脑汁,想了些点子告诉刘义隆,他都是一皱眉道:“如此铺张做什么?”
潘纫佩除了争宠的本事,佐理后宫的能力全无,碰了几次灰,也很挫败。
气呼呼回到滋畹宫,她对谢兰仪道:“陛下小气吧啦,大约是跟先帝学的!现今显阳殿里还摆着先帝的破衣衫,堂堂一国之君,对着破衣烂衫膜拜,好丢份儿!你看看,我不过准备扎些绢花,绑在树上装做真花热闹热闹;不过准备陛下带我们出行的时候,用紫绫做步障;又不过,想百官朝宴上,弄些猩唇驼峰之类的珍馐——陛下怎么就舍不得呢?人一辈子,又有几个三十岁?”
谢兰仪静静地听她发泄,最后笑一笑道:“算了,他就这脾气,当年先帝不是也就喜欢他节俭?”
潘纫佩挑挑眉说:“先帝也是看对谁!我听说,先帝那时最宠江夏王义恭,别人不敢讨要好吃的好穿的,唯恐先帝生气,只有他是一说一个准儿,先帝还抱着他吃饭呢!”
刘义恭,亦即江夏王,是刘裕的第五个孩子。
以往一家融融的时候,和刘义康也经常往来,是个笑口常开、面目俊雅的小伙子。
当年谢晦和徐羡之,曾为了在刘义隆和年幼的刘义恭中选一个的话题,争辩得不可开交。
后来,大家说不过舌粲莲花的谢晦,同意了让刘义隆登极——然后,就是那样的结果!
不过这个名字提起来,谢兰仪别有一番想法。
她忖了忖说:“陛下既然不爱铺张,他的生辰,我们又何必逆着他的意思?我看,绢花步障什么的,都不必了。
倒是各位藩王久居藩地,隔几年才能一朝,不如许他们入朝进贡,说不定陛下反而高兴。
”
潘纫佩觉得这个建议好没意思。
但是谢兰仪说刘义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