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袁齐妫深恨她这种动辄哭闹上吊的小家子气,出声斥道:“好了!陛下身子骨,我做皇后的最有数!如今不是你嚎啕大哭就能治病的,你还是少些聒噪,乖乖回自己宫里为善!”
潘纫佩仗着自己受宠,而皇后不受宠,当场顶撞道:“娘娘这话妾心里不服!陛下身子不好,妾心疼难耐,纵哭两声,也是真心实意的,总不比……”她下头的话没说完,看见皇后铁青的脸色,不由得那些语词在舌头上打了个滚儿就咽下去了,瞥了眼睛谁都不瞧。
皇后冷笑道:“淑妃为何不把话说完?‘总不比’什么?”
潘纫佩虽然容易恃宠生骄,但倒也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主儿,撇嘴道:“妾没想好说什么。
妾失言了。
”
袁齐妫冷哼一声,对左右道:“宫里,我还是皇后,刘劭还是太子。
若是大家不明白这个道理,将来后患也是今日埋下的。
——送淑妃回滋畹宫吧。
陛下这里,由我照应就够了,不劳淑妃辛苦!”
潘纫佩拗不过皇后,也确实怕见她突然显露出来的威严,只好心里暗自诅咒她再也得不到刘义隆的宠爱,扭身回了滋畹苑。
阿寿后来又和刘义隆有了几次露水姻缘,终于种下了果实,如今才两个月左右,肚子还没有变化,只是摸上去能感觉到硬硬的一块。
潘纫佩借她生病为名,把她藏在宫室中好吃好喝待着。
她气冲冲回来,对阿寿抱怨道:“袁齐妫了不起什么!我是寒门家的女子不错,可也是正头妻子生出来的正经良家子!她虽是士族袁家的女儿,却也不过是低贱小妾生的!她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她!”
说归说,静下心来寻思今儿的做派,潘纫佩也渐渐觉得后怕:是啊,刘义隆在,她是宠妃;可刘义隆不在了呢?正儿八经的皇后是袁齐妫,又没有废掉!更关键的是,太子是袁齐妫生养的!将来,若是袁齐妫狠一点想当吕雉,她潘纫佩也只好当人彘了。
潘纫佩叹息一声,抚了抚阿寿的肚皮,对她讲:“我今日是犯大错了,可是看陛下躺在那里喘气喘到话都说不出来,心里急起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阿寿,你肚皮争气,生个男孩儿,将来我们姊妹俩也有盼头。
”
阿寿傻傻地听着,只觉得陡然间和潘淑妃成了“姊妹”,实在是受宠若惊。
潘纫佩问:“你现在可有哪里不适?”
阿寿道:“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