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天,不等拓跋焘的军队去“逼”,檀道济已经施施然带着人马沿着大路向南行进。
檀道济的将官们穿着铠甲,檀道济自己却身着宽袍阔袖的便服,纶巾亮白如雪,狐裘袍子细洁柔软,乘着大车,简直是准备到山林里曲水流觞的闲适文人!
魏国的军队在山头远远地瞧着,都不知道檀道济是故意引诱他们入埋伏,还是虚张声势。
崔浩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拓跋焘问了他几遍:“这是怎么的情况?”崔浩都不敢轻易作答。
最后还是拓跋焘叹了口气:“宁可放他走,也不能涉险!前面大路虽宽,过了山隘便是险关,檀道济这个人奸诈,善用诡道,若是在那里设伏,我们防不胜防!退兵!”
魏军鸣金,檀道济暗暗挥了一把冷汗——宋国主力终于在拓跋焘强将精兵的眼皮子底下得以脱逃!
作者有话要说:
☆、麟吐玉书
等檀道济狂奔出滑台险地,而距离拓跋焘大军极远时,拓跋焘才得到准确军报,檀道济确实是玩了一手花样,大大地欺骗了自己。
而军情中讲究速度和天时,时机丧失了就是丧失了,无法追回,只能看着檀道济带着宋军主力安然无恙地回到建康。
黄河两岸是北魏的领地,但到了淮河,如果布兵不够周密,策划不够详尽,拓跋焘也不敢贸然进犯宋国的疆界,尤其是檀道济的用兵诡道,实在也让他有些犹疑。
告捷的消息已经传回平城。
拓跋焘大胜之中,有这场小败,本来也不足挂齿;而且这本是出于保全实力的考量,也算是利大于弊。
但这样被玩弄在股掌之间,还是让自负的拓跋焘很是不快。
但命令是自己下的,崔浩又是劝谏过的,他无从迁怒,只能自己生着闷气回到了驻跸的营地里。
在崔浩的营帐里喝了两杯闷酒,拓跋焘挥退所有侍从,独自在军营里巡视了一圈,才回到自己的御帐,还未进门,就听见里头谢兰修在问:“陛下怎么会受骗的?”
回答的是宗爱的声音:“回禀娘娘,檀道济那个老贼,竟然把米麦堆在沙子上头,假装数得得劲,其实不过是一袋袋沙子糊弄人而已。
要是真打,他没有粮食,南人又是娇弱惯了的,只消陛下围困个几日,管叫他投降!可惜……”那里似乎是摇了摇头,接着又说:“后来啊,也叫可笑!檀道济故作镇定,从我大军眼皮子底下带兵溜走,陛下也没有敢发令去追,唯恐中了埋伏。
奴不禁想起&ltahref=/tags_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