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适,而那双眼睛却似乎还在追随着自己,直到终于在自己屡次眨眼清醒后才消失不见。
一颗棋子就这样握在手中,迟迟不得落下,直到听到身后一声轻咳,不是阿萝的声音,谢兰修才惊愕回头,入眼的是一身朱砂色的宽袖长袍,外面罩着皂色缘边的绛红外衫,与自己心心念念想着刘义隆大相径庭,这样一身衣裳,穿在拓跋焘身上,衬得他熟麦色的皮肤更深了一度,却在两颊显出健康的红光来。
“陛下……”谢兰修直起身参拜,却不防手中那颗洁白的棋子叮叮当当滚落在地,又调皮地钻进棋案下面,眼见着滴溜溜地向屏风处滚去。
拓跋焘眼疾手快,弯腰捞住那颗白子,笑嘻嘻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坐在棋案前说:“谢娘子好雅兴!一个人打谱,不如两个人较量。
朕虽然不是你的对手,许久没有和你下棋,倒有些技痒呢。
”
谢兰修偷偷抬眼望着拓跋焘,见他一脸温煦的笑意,还略略带着一点撩拨的意味,慌忙低下头。
拓跋焘道:“你是白子,还是我先手。
”谢兰修不敢应答,见拓跋焘落子,便在另一角也落子。
一盘棋下了许久,袅袅的茶香伴着傍晚飞灵宫的清风,如此惬意,最后计数时,不出所料的,拓跋焘赢了两目半。
但他却无半点高兴的神色,把手中的黑子扔进棋盒,终于定定地盯着谢兰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怿:“谢娘子这可是欺君!”
谢兰修看看他,倒也没有害怕的神色,低下头尽量恭顺地问道:“陛下此言,奴不敢辩驳。
陛下觉得奴有罪,就请赐罚。
”拓跋焘冷冷一笑,挥挥手示意一旁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阿萝退下,目视谢兰修许久没有说话。
谢兰修给他这样双目炯炯的逼视,反而比刚才紧张,背上冷汗涔涔而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奴去点灯。
”
“不必。
”
谢兰修不知他什么意思,又煎熬了一会儿,才听拓跋焘道:“宣明公在元嘉三年春季被杀,如今在南边已经是元嘉五年了,二十七月过去,你也算为父亲服过孝了。
朕养你在深宫,可不是少个吃饭的闲人……”谢兰修心怦怦乱跳,明知此日必来,临了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般的勇气面对,好半日又听见拓跋焘的声音:“起来。
”她撑了撑地,让自己酸软的膝盖支撑着自己,突觉一片红云欺过来,压抑得很,继而拓跋焘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颌,抬着她的脸望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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