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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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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紧斗篷,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雄鸡方唱,谢兰修便从乱梦中悠悠醒转,屋子里是在地上随意铺设蔺草席做成的通铺,屋中七八人一夜睡眠皆俱不佳,同室的几名女子便有些抱怨之意:“挤是挤死了!”“一夜听得外面马嘶声,吵人!”“从来没有睡过这样臭的铺!”…… 谢兰修起身理妆,也不大高兴梳洗,身上穿的退红襦衫昨日在车上辗转已经揉得皱巴巴的,不得已开箱子寻了一身浅青绿色的长衫,系着紫色绢裙,终嫌不便,不得已提着裙角,去河边浣洗刚换下的衣服。

     早晨的河水还很冷,虽然秋水不至于寒冽得刺骨,但手刚一放进水中,还是忍不住一哆嗦,上游便传来轻轻的一声笑。

    谢兰修抬头望去,晨光中见一个散穿着青灰色袷衫,系着玄色裤褶的高大年轻人牵着缰绳正在河边饮马,定睛一看,不就是昨晚的那个小兵么? 谢兰修有些不想理他,别过头去,那人却厚着脸皮自己来了,到了谢兰修身边,爱抚地拍拍马颊,马顺驯地偎在他身边,口中嚼着嫩草。

    那人问道:“你起这么早洗衣衫?”谢兰修欲待不回话,终又觉得不大礼貌,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那人蹲在谢兰修身边,撩起水擦了擦脸,谢兰修眼角余光看他,果然是熟麦色的肌肤,额角鼻头还有些粗糙,倒是两颊光润——毕竟是年轻人。

     谢兰修挪了挪身子,略略背过,那小兵大方主动地自我介绍道:“我叫袁涛。

    你呢?” 谢兰修扁了扁嘴道:“奴谢氏。

    ” “陈郡谢氏可是望族!你是哪一邑、哪一支?” 谢兰修又扁了扁嘴:“你们北人知道什么!” 叫“袁涛”的那人自顾自笑道:“我知道当年对付前秦苻坚的不就是陈郡的谢安老爷子?还有才女谢道韫也是陈郡谢氏。

    还有谢玄,还有他的孙子谢灵运,还有谢朗,还有他的孙子谢晦——”他话音刚落,谢兰修就满脸怒气站了起来,手中的衣衫湿淋淋的,水直接滴在她脚面上,她也浑然未觉。

     袁涛不知自己说错什么了,住了口呆在那里。

     谢兰修提高声音道:“今世之人,你就不能称表字么?” 袁涛小心翼翼道:“是,谢宣明公。

    ” 谢兰修听到父亲名字,顿觉心里委屈蓬发出来,伸手按住下眼睑,不让热泪流下来。

    袁涛似乎明白了什么,怔怔地朝着河水发呆,少顷瞥目急遽地看了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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