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死了,神会死吗?
季稻抿了抿唇,目光仍旧聚焦在那面窗户上,似乎想要看透那层窗户看清那里头。
季稻伸出一只手扶起河青:“别哭,他不会死的。
你瞧,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季稻笑了笑,河青却觉得她笑中苦涩更多。
“可是我家大人……”
季稻走到门内,缓缓收了伞,侧眸对还站在原地的河青又笑了笑:“你去做你的事,你的客人还在等你。
”季稻意有所指地扫了里头客人一眼。
那客人接触到季稻的眼神,便是一愣。
好美丽的女子,竟比水仙姑娘还美……
那一身白衣,像是天仙下凡似的,那一眼回眸,便让人心跳如擂。
季稻抱着伞缓缓走上楼去,她上去后,河青才回过神,看向自己的客人,朝他走去。
整理整理了心情,河青才说道:“客人您要水仙姑娘是吗,小的去替您问问……”
“等等!”那客人目光恋恋不舍,好不容易收了回来,他亲切地拉上了河青的手,嘿嘿一笑:“我仔细想了想,其实吧,那个季姑娘,也不是不行,嘿嘿嘿……”
河青当即翻了白眼:“你有病吧,那是我们老板娘!”
……虽然是老板追不到的老板娘。
河青在心里嘀咕。
他眼睛止不住看向二楼,在心里祈祷:希望大人见了季姑娘会开心。
紧闭的窗户,未点上的油灯,将整间屋子密封起来,犹如沉沉地、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他不敢点灯,不敢见到一丝光明,因为那是炙热的,能让他感受到剥皮拆骨的痛楚。
他脆弱得蜷缩在地上,青丝铺满一地,凌乱飞散。
他面容苍白,唇色更是白得吓人,只能庆幸夜够深,无人看清他此刻的狼狈模样。
他双瞳无光,愣愣望着房梁。
这一夜,好像做了场噩梦,一场他无论怎样挣扎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他从未想过,会这样疼,原来曾经的她就是一直要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吗?
怪不得,怪不得……
这一夜,在最痛的时候,在他辗转反侧恨不得马上死掉的时候,他都没有怪过她,他只是庆幸,庆幸自己熬过去了,庆幸他很久以前就将这种痛苦埋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好像他与季稻,一起痛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