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风中扬落,隐隐约约,坑坑巴巴,但商温却听得很认真。
那时常藏在竹篮中的花,他不是没发现,少女时而泛红的脸颊,他不是不明白,周围人那些揶揄的声音他不是听不见。
可是,一开始就没有喜欢上的人,相处再久,也没有半分他想。
尤其是,他已经有了想要守护的人,那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情绪。
有的事就是那样奇怪,有的人就是那样闪耀,闯入了他的世界,他便再也放不下。
他认认真真听完了唐茯苓的话,难得朝她笑了:“唐姑娘,商温有喜欢的人了。
”
唐茯苓知道结果,可她很难过,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商温。
她抿了抿唇:“若、若你喜欢的不是人呢?”
商温抬起眼眸,目光轻轻掠过唐茯苓,他面上平平淡淡,似乎不太把唐茯苓的话当作真话,可是看眼神,又好像不是。
“总是殊途同归。
”
唐茯苓一震。
这句话让她猛地抬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唐茯苓觉得自己嘴里发干:“王爷,你……”
“嘘。
”商温比了个动作,朝唐茯苓摇了摇头。
唐茯苓明白了。
原来,不需要她说。
是了,将军比她聪明,不需要她提醒。
却见商温看向她身后,对她笑了笑:“最后一次了,那花还送吗?”
唐茯苓眼中泛起涟漪。
那位姑娘说得很对,他是温柔的人。
那久久送不出去的花,他不是看不见,只是他不愿意给她遐想、给她机会,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送不出去。
喜欢,哪怕遍地黄沙,也为她找出鲜花;不喜欢,哪怕遍地鲜花,看见的,也不过一地荒沙。
唐茯苓为他采了无数次鲜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看不见。
但最后一次,她藏在身后,他却看见了鲜花,那是他亲手为她这段年少岁月最珍贵的喜欢画上的圆满的结局。
眼泪忽然就止不住流下来了。
她好像知道爹爹说的长大是什么意思了。
唐茯苓望着商温的脸,她抬手随意擦去眼泪,露出了最灿烂的笑脸。
她不在吞吞吐吐扭扭捏捏,而是大大方方地将花双手送给了商温:“王爷,多谢你这么多年为皿城做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