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冻风几近穿透人体骨缝中。
他这一场反反覆覆的高热病难以痊愈,也不怕复发,不上车,清落挺拔的一道身姿立在车前,终于点燃了那支拨起又落的烟。
浓的一一缕缕雾气糅合着烟丝,从他漆沉瞳仁里缭浮而去。
月色照亮着旁边干枯枝头,靳向东解开手机屏幕,接了一通香港来电,不过几十秒,同他汇报一件事。
挂去电话,他没立刻熄掉屏幕,转而点开通讯录,视线落锁在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上。
他深深呼了口气,垂落下去的另一只手中紧攥着的,是两封利是。
那是他祖母今夜给的,一封是他的,另一封却在这一刻不知该何去何从,交由谁手中。
第56章56#赠与书【已替换】
旧历二月初十,迟漪拿到了第一笔兼职工资,是在一间私企做法语翻译助理,与此同时,她那张卡里又退回来一笔汇款。
七万整港币。
正好是赔给靳知恒的那笔。
去年夏,她补过身份证,把所有证件都换过一遍,通讯录里也就没有靳知恒的号码了。
汇款卡号也是几经波折联系上那晚聚餐的一位文院学长,才拿到的。
迟漪原是想着能与人划清界限,钱货两讫的。
为难之际,靳知恒又主动联系上她,约上周末晚到中环一间高级餐厅吃顿便饭。
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也许就是一杯冰美式了。
才能这么轻巧的,把一间随随便便几个菜就几千港币的高级餐厅,和便饭两个字连在一起。
迟漪盯着卡里数字,咬咬牙,就当是从他修车费里扣了。
周末晚,迟漪打车到中环,订的是一间叫橘山的高级日料馆。
确认完预约人,服务生带她前往包间,推开移门,迟漪绕过一扇屏风,进去。
靳知恒正低头品着清茶,抬眼见人来,还是那副玩世不恭t的风流模样,同她招手示意:“还以为我请不动你的。
”
“那你还请。
”
“不是知道你肯定想立马还清那笔钱吗。
”被她呛声,靳知恒现在也不那么恼了,反而主动给她添茶,“那钱还不够我一天开销的,真不用你还了。
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靳家怎么落魄了。
”
话头一顿,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