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皮质办公椅落下,垂至书房地面。
巨幅落地窗的窗帘徐徐合上一层薄纱,只剩下淡而朦胧的一点微光。
书案上堆叠的文件拂了满地,躺着一个迟漪。
一个缠绵又热切的长吻终于停下,她差点经受不住,秋瞳里泛起一片涟涟泪光,脚尖勾着的那只浅口芭蕾平底鞋在胡作非为中踢落在地,露出白皙如珠玉般的脚背。
靳向东一遍遍亲她纤丽的眉,湿濡的眼,琼玉似的鼻尖,“你要真是我秘书就好了。
”
她侧过头,深嗅他身上让人心安的沉香气,“东寰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呀,靳董岂不是要明知故犯?”
“痴线。
”靳向东笑了笑,捧着她的脸颊又深吻一阵,“我想你时时刻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
“大哥愿意这样哄我,我开心的。
”轻飘飘的一个吻,足叫人目眩神迷,迟漪湿润如鹿的瞳孔有些失焦地望着天花板上挂着的那盏璀璨水晶吊灯,轻喘气息,“可我……却不想,真的变成一只被主人豢养在华丽笼子里的金丝雀。
”
这是一句语调非常云淡风轻的话,也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真心话。
他理解,却控制不住身体里那一阵钻心绞痛。
靳向东支起身,垂目凝了好一刻桌上那一抹盈盈春色,失神的一瞬间,他想起他们在尼泊尔的那个称得上弥足珍贵的夜晚里,一起抽过的那支事后烟。
喉咙里涩得泛痒,书房抽屉里的那盒烟有两日没补,德叔今早还问过他,他当时拒了,现在想来真是自作孽。
收了思绪,靳向东俯身沉默地给她整理好裙子,又搂着抚拍一阵背,体贴安慰着她那些激荡未纾的情绪。
最后才将人横抱起,到一旁干净的单人沙发上歇着。
微光里,迟漪如画眉眼间还透着一层懒怠,歇了片刻,她复又斜倚着扶手,往那书桌前伫立着的高大身影眺去一眼。
她看不出他是否因为她那句笨拙的试探而感到扫兴,他从不是喜形于色的人。
甚至为了体谅她脸皮薄,桌上那些满目狼藉的战场他都亲自在打理,一丝不苟地,将那些散落的文件归置回桌面,再次分类得整齐划一,一目了然。
迟漪目光稍顿,落在一沓格格不入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