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能叫她在意识最朦胧脆弱的瞬间,听着他为她而乱的心跳声,向着古刹佛殿发愿地想就此认命罢。
然而,离了那些荒唐,这却是迟漪第一次踏进他的书房。
似乎,每到一处他的私人领域,都是很符合她想象的。
干净而规整,每一处肉眼可见的细节都罗列在秩序以内,无一丝偏差轨迹。
恰如他这个人一般,端方正派,人品贵重。
迟漪端着托盘越过满墙书籍,继续往里走近一些,又缓缓停顿住。
窗外晃过清凌凌的光斑,而一爿接一爿的光斑里,靳向东着一套深棕色西服坐在那张金丝楠木而制的办公桌前,那一副好皮相上带着副银丝框眼镜,围绕在他四周皆是一些深沉而肃穆的色调,一笔一画的将他也刻画得冷锐逼人,直令旁人顿感一阵望而生畏的局促。
这样强势的压迫感,是她初见这个人时,才曾感受过。
后来,一直到她独自漂泊到大洋彼岸,梦里梦外,一直是他也曾用尽温柔地去待她。
那一瞬间,竟无端令她生出一种恍若隔世,又近在昨昔的难言感受。
迟漪缓过神,清了清嗓:“靳董,您的咖啡。
”
她刻意将声音夹得甜滋滋,想瞧一瞧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会作何反应。
靳向东正专注着项目上的事,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几不可察地轻蹙眉心,寒声说:“放桌上。
”
迟漪扬一扬眉棱,款步走到他跟前去,分外纤软的腰肢俯下去,素手握着那温热的骨瓷杯身捧似的放他眼底下,轻笑着唤他:“靳董,我不太明白,该放哪张桌上呀?”
靳向东从电脑前撩眼扫过去,入目的身姿窈窕,那一捻细腰清晨时分才差点折在他掌中。
窗帘晃过道白光,靳向东不动声色地拂散心头那些烧起来的心猿意马,微眯眼眸,松弛着姿态闲闲靠上椅背,阖了笔电陪她演,不过刚才语气里头那点寒意倒是荡然无存。
“新来的?这么没规矩。
”
迟漪蜷起一截与他相触的指尖,轻哼说:“没规矩不都是你惯的。
”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一只手腕骤然被他往身前一握,迟漪没防备的就t这么半跪半坐进他怀里,如霜似雪的颈项间喷洒下一道挟着沉香水的薄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