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高校毕业,原生家庭也算中产,加之跟在迟曼君身边这些年,眼光修炼得越发毒辣,一眼便能分辨出物品价值,此时眸色微变,忽然明白了迟漪现在负隅顽抗的底气来自何处。
“漪漪,我不知道你这几天去了哪里,但,这些天因为你失联,mandy很生气。
”
“所以呢?”
amy沉默下来,看她半晌,眼神跟着沉重起来:“漪漪,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休学手续现在应该已经走完所有流程,审批通过了。
你暂时要同巴黎说一声再见。
”
街边有汽车驶过路面,夹杂着细雨声,化作一阵阵的白噪音,轻刮着人的耳膜。
在她的声音里,迟漪神色怔忡了好片刻,才能把思绪强行地慢慢回笼,她有些想笑,却觉得唇角发僵,整个面部都在冷风里受冻僵化着。
第二次,阻断她的学业。
即便,她不喜欢学什么大提琴,可,她已用这长长时间,学会接受,学会适应,甚至只差一步之遥,她还可以拥有自己的小房子。
深呼吸好几次,迟漪眼底那些不屑里掺杂着她的疑惑不解,过了半晌,她发自真心地笑:“只是休学。
为什么不直接办理退学呢?她现在那样有本事,可以轻易掌控我全部人生,何不如直接抹灭掉我所有希望呢?这样的教训不是更能令我长些记性?”
“这样一刀一刀来,好不干脆,也好没意思呢。
”
amy垂了目光,声音融在雨水滴答里有些缥缈:“漪漪,mandy姐也想过为你多考虑。
可你也知道的,人性总是利己更多,她并非生来就是你的母亲,可你生来就是她的女儿。
”
绝对利益前,什么血亲骨肉,相残相杀的案例在国内外都屡见不鲜。
毕竟人性的本质是利己。
迟漪从来不是迟曼君唯一的选择,只是当下的选择与棋子罢了。
以她现在的年龄,完全可以再要一个孩子,再要一个在她付诸期待里出生的孩子。
至于迟漪,最后只能成为迟曼君生命里的一道无可纠正的错题。
amy问:“漪漪,你身上这条披肩,需要暂时收起来吗?”
话题蓦然触及披肩,迟漪攥着伞柄的指骨一点点发白,伞面下移,另一只手拢紧了领口,她半低着眼睫,瞳孔微转了转像思考状态,过了会,她说:“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