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高照,阳光晒过久待空调环境而透冷的皮肤。
空姐心里想起迟小姐曾对她发出请求的目光,本能地在迟漪微眯眸时,帮扶一把。
以只二人可闻的音量,提醒道:“您有腿伤,请小心些。
”
迟漪眼底有感激,同她点点头,目光微抬——舷梯之下,那台商务车的电动门已缓缓开启。
男人站定在前方没有先上车,经过漫长飞行,那一身白衣黑裤起了几处细微的褶。
挽袖露出一截手臂,那里肌肉线条流畅,半挂着件西服外套,靳向东微一侧首,目光自她那里逡巡一转。
日影微光的拓影勾勒着男人或深或淡的轮廓,等她靠近多些,人也转身上车。
那厚厚一堵冰墙,暂且是化不开的。
迟漪很快垂下鸦青长睫,没什么情绪地躬腰落座到另一侧的空位上。
双方坐定,电动车门缓缓关上,车子平稳驶出这如公交站台般大小的停机坪。
靳向东别上蓝牙耳机,开了一场可谓短暂的电话会议,修长指间转动着一支电容笔,眼帘半敛,那副神情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期间,迟漪只看了他一眼,便靠着椅背假寐,闭上眼,听觉格外地灵敏。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会议的另一端。
他回粤语,对面应该也是广东人:“标书我看过,没什么问题,剩下事,等我回国再议。
”
跟着响起笔电关掉的声音,迟漪僵侧着脑袋快抵拢窗户上也没睁眼,车子似在缓停,下一秒她又听见了有车门关上的声音,空气里却仍萦留着那沉沉古龙水的洁净气味。
他顷身,伸过来一只手,贴在了窗面,迟漪的脑袋稳稳磕在他手背上。
“继续装睡。
”
这是自在那‘卧室’梳洗干净后,靳向东同她说的第一句话。
迟漪理解他的生气,却难免也被冷落得有了脾气,没应,只是徐徐睁开了眼睛,眼神却不看他。
靳向东见她坐正了身子,抽回手:“一会儿要换吉普车,我让人给你备了全新的衣物鞋袜等一应物品,换好以后,我们再出发。
”
话说完没到两分钟,后座车窗便被人轻叩响,迟漪目光挪过去,开了车门,一个身穿整套迷彩绿工装的外国女人同她笑了笑,双手交递给她一个超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