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融揉着她身上那阵温香的气味。
无孔不入地往他身体里钻着。
哪里能不气她呢,他独自坐在休息区沉默了三四个小时,不能点烟,便只能透过那舷窗一次次掠过外面浓厚的云层。
直到窗外亮起一点晨曦的光线。
男人才缓缓起身,走进了整个机舱内唯一的一间卧室。
靳向东微眯眸,瞥她:“原来你也知道,这样会让人生气的?”
迟漪在他怀里点一点头,回答:“……我知道的。
”
得到她这么乖巧的反应,靳向东心中不知好气还是好笑,拍了拍她的脸,轻叹道:“你也只在不清醒时,才能对我多些坦诚。
”
迟漪终于将脸如愿贴在了他心口的位置,热息拂过皮肤,张唇问:“那大哥,需要我哄一哄你吗?”
握在她后颈处的那只手顿时一僵,靳向东低垂着眼睫,片晌,他把怀里的人托臀抱起来,分腿而坐,目光交汇,他似要在黑暗里看清她现在怀揣的心思。
“迟漪,是不是又装醉?”
“我不知道……”
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她为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提前步好了退路。
没再等他的回答,迟漪徐徐低下身子,去吻那令她贪恋的薄唇,第一次,靳向东避开了她的主动。
迟漪一时也顿了顿,双臂勾着他的肩,眼睛盯着他的,充满着天真的疑惑。
“迟漪,不清醒的情况下,别这样。
”
一次又一次,她都想借这种形式去混淆原本的问题所在,而现在,他拒绝与她心照不宣成为共犯。
得到这份答案,迟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脑袋昏浊又清醒的,她没说话,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拂开他极度克制而突起青色血管的手背,挪动着又往腰腹上坐了坐,躬腰,吻在他唇角。
一触即离的,起身动作顿了顿,她垂睫似在思考,然后自说自话地问:“为什么不清醒就不能亲你?”
“分明,哥哥也很喜欢的,不是吗?”
空气里弥漫着一场禁忌的开端,对仗般冗长的沉默里,影影绰绰的光线里,男人眸色深暗得彻底,他久久注视着她。
靳向东蓦然意识到了,迟漪每一次都很清醒,可是她笃定只要不承认,一切都做不得数,她是打定主意能在这段关系里肆意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