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邃专注,令迟漪有时会平生出一种错觉,好似从此往后,这双眼睛都会长长久久地,只住着她一人。
可分明,她深知自己的限期,多么、多么短暂。
可在绝对清醒里,她的心神也仍然愿意跟随着他而停顿,咚咚声跳得缓慢却有力。
为这一刻,迟漪已经很知足,她该多些收敛,该多些自知之明。
拥着她身体的那只掌心为何总是那般宽大温暖,抚揉着她瓷白的脸颊,一寸寸,一厘厘,令她生出眷恋,即便他已如此抚摸过她数百遍……
可仍旧,仍旧,能够沿着那些皮肤纹路,往人的心脏里灌入流动。
停一停,靳向东轻捏住她下巴,目光直直抵进那双令他爱不释手的横波目,继续问:“那,跟我一起。
嗯?”
迟漪浓睫轻扇,微垂的眼底闪过一抹水亮,她弯眸在笑,一滴泪湿在他掌根,“好呀,我只想永远留在大哥身边。
”
倘若这是一场注定无解的飞蛾扑火,
那么至少,至少,请让她再留下一抹明亮过的痕迹,让靳向东能记得“迟漪”这个名字,就已经足够了。
她很知足了。
与此同时,中国澳门正值深夜十一点。
几队狗仔正蹲守在养和医院之外,十几个高清摄像头直直怼着医院大门。
一名狗仔低声与同伴话:“蒋生,今晚真系会出现呀?”
“我有医院内幕消息嘛,我舅父嘅亲戚嘅仔喺养和翻工咯。
蒋正华最近一段时间,真系喺度配合治疗嘅,要知蒋家六个仔,老蒋病危,六子争权,多大阵仗!嘉骏股市绝对热闹啦!”
“靠唔靠谱呀!衰仔!蒋生如果冇病,只系雄风唔减,又喺养和抱个仔出嚟,我搞死你丫!嘉骏合作嘅律所,可以告到我地住底坐着。
”(可以告到我们牢底坐穿。
)
“唔够胆,你做咩记者?屋企搵你阿妈啰,都畀你讲内幕消息,我地食呢口饭,梗系要胆大。
(回家找你妈妈,都给你讲内幕消息,我们吃这口饭,就是要胆大。
)”
互相指责一波刚歇下,兜里的手机忽震了下,而同一时刻,几乎是所有蹲守在此的狗仔记者纷纷都望了四周一眼,而后滑亮手机屏幕。
下一秒,众人不约而同地抬眼与最近的人对视,暗道一句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