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融融,那张未施粉黛的脸上沾染几分艳丽的潮红,表情也显出困惑,他微叹一息,以掌背皮肤去触她颊侧温度,应是烈酒所致烫意灼人。
女酒鬼大概是又把自己灌醉了。
他想抽回手时,迟漪却上前半步,反手摁住他,掌心完全贴合住少女细腻雪腮,那处红痕因睡前涂过药膏消去许多,应该没有痛感了,只是那热感在指腹揉蹭间,灼烧着他。
这样越轨的举动,已然超越他们关系的界限。
靳向东眉宇渐凛,试图撤回手,力道却将人一并带进怀里。
温香一时萦绕周身,他身形骤然僵住,眼前人在此时没了支撑力虚晃着往下滑,靳向东措不迭地扣回她腰间,又将人托稳入怀。
再多的抗拒也对她前功尽弃。
迟漪抬眸,望着他的那双眼睛,泪光越来越浓:“有点难过。
大哥……原来也是讨厌我的吗?”
靳向东目光沉沉瞥过她泛红脸颊,回想起她梦呓时还在小声喊痛,还有这场酒,千丝万缕都归咎于她今夜的情绪异常低沉,还有她说难过的泪光。
他叹息:“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
迟漪低垂着脑袋不言语,靳向东便放轻动作任她蹭着掌心,语气温和下来,循循问:“迟漪,为什么难过?”
“对唔住啊,我头脑不清楚。
”迟漪睫毛在他掌中翕动,声线渐渐平静:“很小的一件事。
”
“不愿说?”
迟漪沉默下来,她的确不愿说,她不想彻底地把这份微弱的母女关系剖开,让旁人见到那些骨血淋漓,尤其是他。
靳向东见她又沉默,继续问:“那是谁凶了你?”
避开一个问题,便不能接连避开第二个问题,否则显得她太清醒。
迟漪吸吸鼻子,借酒气,鼻尖似有若无去蹭他胸口,哝声问:“大哥,问个问题。
如果有两个同时深陷泥沼的人,摆在他们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能踩着另一个的尸体而往上爬,让其中一个能生存下去,二则是想要共进退,尝试别的办法,或者相伴死去。
哪一个更好?”
这问题的本质是讽刺,可偏偏她眼睛里平静无澜,仿佛只在陈述。
“透一下题,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迟漪不以为然:“就是两个人啰,还需要关系啊?”
靳向东想了片晌,回答:“世界上大多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