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际扩散遨游,竟连蒋绍恩何时离开都无从得知,只知她仰眸时,头顶也响起他清冽声音。
“感冒好全了?”
迟漪凝水的瞳仁里明显怔了一下,很快又从他瞥过的视角反悟过来,用披肩紧紧拢住皮肤。
果然是被他看见了的,她最不愿在他眼前展露的一面。
她吸吸鼻子,低声:“不好也得好。
”
“什么?”
“当我胡说,我的意思是讲这是正规晚宴,我也得注重一下礼仪,比如着装。
”
靳向东听到这里瞥眼她紧攥的披肩,还记得刚才的画面——她是如何用心计刻意去滑落这张披肩的。
“看出来你很重视。
”
这语气怎么听都有点鄙夷呢。
迟漪存疑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打算岔开话题:“都没人讲过,你也会来。
”
“我不来,也看不到你这样重视。
”
迟漪听得一噎,反驳道:“才不是呢,知道你要来的话,我会更重视。
”
这话描述得还隐隐含带着一丝惆意,靳向东盯着她那双刻满认真的眼睛,这样的直视中竟也叫人丝毫挑不出假意来。
靳向东暗忖,她一面是睚眦必报又左右逢源,一面是八面玲珑又巧言令色,还有一面是惺惺作态的娇柔造作……
在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景,她总有办法应对自如。
倒令人难以分辨,究竟哪一面才是她真正的底色。
一只狡狐。
片刻,靳向东目光一收,“还以为你会怪罪我打扰了你们。
”
迟漪眼中流光转动,语调轻轻:“大哥以为我会怪罪,可还是把len哥支走了不是?”
靳向东只道向她赔罪,态度是彬彬有礼,颇有风度的。
如能忽略掉他那双浓云密布的眼里,带着海啸来临之前的平静,蛰伏着危机,在她轻轻喊上一声len哥的那一瞬,铺天盖地笼住了她。
“我可受不起,”迟漪眉心暗展,娓娓叙述:“只是接触下来才知,len哥人很幽默风趣,也很懂大提琴,和他聊天很享受。
”她停了停,眼波睇向他,意有所指地指控:“不像大哥,总对我冷脸。
”
算算时间,她与蒋绍恩结交至多不到两个钟,获得的评价倒是极高。
不过她的话里从来是真假参半,仔细追究破绽百出——‘很懂大提琴’他只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