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把枯叶铲走,圈出一块地,过不久,大伯一家过来了,把香烛纸钱都拿来了。
谢岩也有准备,两份都用上,还嘀嘀咕咕说了来历。
这次祭拜,他的话多了些。
他说了很多他们在府城的事。
家人在一起,他读书有滋味,娘都变得开朗了,每天都有事干,也有人说话,会做生意了,也会吆喝着叫卖。
他夫郎在府城也干了些事情,书斋这阵子才正式抬上日程,但商号的生意很大,年底能挣大钱。
现在还怀上孩子,家里要添丁了。
最后才说到他自己。
他考上了举人,拜了师父。
他没去打听他师父是什么人,以前是什么官,想要尽量平和一些,不想有太多利益牵扯,失了本心。
就算是这样,他也知道他即将有个好前程了。
谢岩给他爹烧了几张卷子,上面是他乡试的答卷。
他说:“很多事娘都在牌位前给你说过,我再说多了,你可能不爱听。
我不喜欢在牌位前跟你说话,那么高大的人,变成一个小小木牌,看着别扭。
“最近提起你的次数多了,我以前不知珍惜,觉得你对我好严厉好刻薄,不是好爹。
现在我长大了,知道你的好了。
我看着娘,也常感痛心,总想着要是你没生病就好了。
“现在我勉强能撑起门户了,也要有孩子了,我得空就会想想要怎么教导他。
我都在学,又怎能教人?我就常回忆你是怎么教我的。
可能我的孩子会跟我一样,在长大之前,不会理解为人父的苦心,但我会去做的。
我会培养他成才。
”
后续就是一些没有含义的碎碎念,一些碎叨叨的话。
把纸钱烧完,他说:“明年我还要回来的,到时一家人都回来,你不要惦记我们。
”
今晚谢岩在庄子上住。
宅院早修好了,前几天苗青带孩子们过来收拾过。
他们看谢岩才祭拜完亲爹,没上赶着过去说喜庆吉利话,给他备好了热水饭菜,就先回了陆家屯。
庄子的事,谢岩不会料理,只跟人简单聊聊,出门看了看磨坊,也看看畜棚、养猪场。
晚上他嘴馋,取了今年新收的麦子,磨了些面粉出来,蒸了馒头吃。
新粮很香,大晚上的,他带着馒头,炒两盘小菜,又去祭拜了他爹一回。
“想不到吧?我都会做饭了。
你没口福,娘都吃腻了。
”
夜里寒凉,有风在吹,树杈和草影晃动着,此处还有一座孤坟。
胆小的人会吓到惊叫,谢岩却当作他爹的回应,在这里吃完了一顿饭才走。
他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回陆家屯的时候,艳阳高照。
陆家屯里里外外都出来看举人老爷,谢岩对他们没多少亲近,摆着脸色,故作疏远。
要震慑人,就不能跟人太亲热。
他跟大伯一家亲热就够了,表示他记得族亲,没忘记他们。
岳父家的小破房子少了人气,一年的时间,就有了破败感。
收拾得干净,抵不住风霜。
墙外贴着“杨柳兄弟一家人”也被雨水冲刷得不成样子。
谢岩伸手摸了摸,回屋里看了看。
这间房子,他做主处理了。
看哪家族亲家里为难,可以分给他们住。
以后两爹回来,让人挪一挪窝。
有人气养着,房子的寿命长一些。
今天在大伯家做客,跟他们聊许多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