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绕,但他跟陆柳都是从大字不识,到现在认得数百个字。
以前夫夫俩就说过日子,现在还会聊点学问。
要说他俩不是书生,那就看谢岩和陆杨。
陆杨懂得多,但绝不算是肚里有墨水的人,他俩也是一个愿意学,一个愿意教,互相尊重喜好,慢慢引导。
不说学多深、学多好,至少能有话聊。
但很多人都没有耐心去教人,也没耐心等待。
长久以往,心远了,互相生厌。
黎峰说:“我瞧不上姓刘的,再不喜欢,也是家里人,是房里人,怎么能那样磋磨?对个牲口都没这样冷淡。
话也不说,问就发脾气,谁拦着他写休书了?又想要夫郎照料,又看不起人。
他读几本书,就了不起了,圣贤教他这样做人?他一天教他夫郎一个字,几年下来,他夫郎都能读《千字文》了,不算白丁。
什么都不想付出,就想得一个样样如意的好夫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
陆柳也这样想。
夫夫俩往外走一条街,看见小贩收摊,他们就往回走。
小麦想要彩色纸风车,给他买了一个。
壮壮见状,也伸手想要。
黎峰说他没主见。
“什么都跟你哥哥抢,没出息。
”
壮壮哇哇哭。
陆柳心疼,掏钱给他也买了一个。
他小手一伸,把风车扔到了地上,去抢小麦的风车。
陆柳:“……”
败家小子,那个风车花了他八文钱!
夫夫俩没空说闲话了,捡起风车,抱着孩子,先回家去。
到了家,黎峰望着壮壮叽叽喳喳的教育他,陆柳听着每一句都有道理,陈桂枝路过他们房门口,敲门进来,让黎峰省省口水。
“这点小的娃,你说什么他都不知道,你跟教二黄一样的教他就行了,说这些没用的。
”
黎峰和陆柳都看向她。
陈桂枝说黎峰:“你爹就是这样教你的。
”
黎峰:“……”
陆柳呆滞过后,忍不住笑,笑出一串哈哈哈。
两个崽崽听见笑,也哈哈笑。
剩下一个浪费了半天口水的黎峰持续无语。
晚上把孩子哄睡着,陆柳把他们抱到炕里面躺着,夫夫俩洗漱上炕,话题延续回去。
陆柳说:“我看见刘有理这样对待夫郎,心里总是后怕。
要是哥夫是个坏心眼的恶人,我哥哥的日子该多难啊?里外不是人。
”
他们换亲的时候,都说好了,以后是好是坏,都是自找的。
现在日子确实好过,他们没有做错选择。
但贺夫郎的存在,总是警醒着陆柳。
难怪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越成长,越是胆小。
黎峰听着笑,“小柳,你胆小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过那种日子怎么办。
”
陆柳听着懵了下,想了几遍,才绕过弯儿。
对啊,他怎么没去想,万一是他嫁了刘有理这种人该有多苦啊?
可是他心里一点庆幸都没有,只感到后怕。
黎峰抱抱他,“存善心,得善果。
贺夫郎这不是遇见你了吗?明天再看吧。
”
想到明天,陆柳又一次叹气。
他不知道他能怎样帮助贺夫郎。
次日,一切如常。
黎峰一早就去了码头,陆柳和顺哥儿去摆摊,他俩回家路上顺道去小食铺看看。
里头刷过墙。
本来也能照着码头铺面的装点来,挂几张席子遮挡了事,陆柳想着做书生生意,还是讲究点,重刷墙面,里头显得亮堂。
不掉墙灰,各处干净。
现在就等着木匠送来定做的桌子,他们再抽空去采买锅炉碗碟就好了。
到家后,一家人在巷子里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