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柳一直拖着,等真要走了,才告诉姚夫郎,骗了姚夫郎很多眼泪,哭得稀里哗啦的。
陆柳哄哄他,说:“小铺子给你,你以后要帮我看家的。
”
看家算什么?这么近,平常就能看见。
空出手,里外洒扫一下,又不用天天干。
姚夫郎说他人好,“我有些一起长大的朋友,出嫁以后都变得不像从前,嫁到寨子外面的,见面都不亲热了。
我还想着,你说的都是哄我的话,能去府城,以后好日子过着,新朋友交着,哪还记得我?没想到你真惦记着我。
”
陆柳不会忘记他的,会一直记得他,想着他。
今天的席面,王猛来了,陈酒没来。
王猛带了只母羊过来,可以给孩子喂奶。
姚夫郎往外看看,嘀咕道:“陈夫郎怎么没来吃酒?我看他跟你处得还不错。
”
陆柳说:“他是别扭性子,母羊还是他让王猛找的。
”
姚夫郎听着点头,说:“处久了,觉着他这人还行,直来直去的,说话是不中听,但我也能骂他,互相之间送个什么,也不用计较贵的便宜的,他是不会受人人情的,回礼都要重一些。
除了你,我就跟他相处的时候不用动脑子。
”
陆柳酸溜溜的,“你之前还说跟我相处舒坦。
”
姚夫郎笑了,让他收收撒娇的本事。
“拿去哄你家大峰吧,用在我这儿顶什么用?要说舒坦,那肯定是跟你相处舒坦,你嘴巴甜,他嘴巴坏,只是说相处的时候都很简单。
”
陆柳不听后面的,说:“我哄他做什么?我跟你待一屋,肯定是哄你啊。
把你哄高兴了,我就开心了。
”
姚夫郎听得嘴角压不住笑,去搓陆柳的脸。
“我天天吃蜂蜜,也没跟你一样甜啊!难怪你家大峰天天笑成个傻子,这谁不迷糊啊?”
笑着笑着,姚夫郎又哭了。
以后就听不到陆柳说甜话了,他们好久见不了一面。
姚夫郎说:“跟人相处,真的要挑挑。
都是说家常琐事,我听你说,就感觉日子好有盼头,你说什么都笑眯眯的,发愁就是发愁,不会抱怨。
我这阵子出门跟人玩,到外头坐着跟人聊聊天,都感觉好没意思。
一个个怨气好大,听着我很难受。
”
陆柳给他擦眼泪。
之前陆杨给他擦眼泪的时候,顺手留了一方手帕给他。
陆柳学着,擦完眼泪,把手帕留给了姚夫郎。
过日子的话,他跟陈酒说得多一些,总怕陈酒把好好的日子过砸了。
和姚夫郎说得少,两人相处,是陆柳找他学东西多。
临要走了,听姚夫郎这样一席话,陆柳也跟他说说过日子的事。
还是老话,出去玩,就是打发时辰,不用走心,心放家里,两耳朵听了就忘,不用在意。
“安哥哥,我会给你写信的。
商队每个月都要去府城送货,到时就让他们捎带回来。
你也要学学认字,好看我的信。
你不要给别人看,那都是我给你写的悄悄话。
”
姚夫郎又被他哄笑了:“我都有孩子了,你还劝我读书。
再过几年,我家元元都能送去启蒙了。
”
陆柳要劝的。
当爹爹的人怎么就不能读书?他们先是自己,再才是父亲。
他说:“我想你好,等你们以后把养蜂的事做好做大,说不定我们会在府城相聚,以后一起开铺面。
”
这个饼子真是大,还很香。
姚夫郎吃了。
心有感触,他先是自己,再才是父亲。
过日子,他不如陆柳通透。
他说:“放心吧,为着看你的悄悄话,我也会努力多识几个字的。
至于养蜂的事,就看我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