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车子也要铺草席,压出折痕。
陆杨拿笔墨过来做标记。
黎峰看着情况,说:“不如做个车子?”
陆杨倒是想做,“缓缓吧,定车很贵。
这间铺面花了太多银子,马上雨季了,要大量收山菌,送货的人多,晒场那边还要开工钱,全是银子。
”
定车要用好木料,这样用得久,得要七八两银子。
草席再怎么折腾,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先省省。
年底结算,再置换。
这个银子,省下来做褂子。
先做一件,谁出去吆喝谁穿。
到雨季来临,有货款到手,再添两件。
这处吩咐完,天色晚了,陆杨要回家。
黎峰送他,赶了马车,把他捎带来的行李拿上了,暂时放到陆杨家的客房里。
二黄留在铺子里,不用带了。
回家路上很慢,他俩再聊两句,就没话说了。
今晚黎峰要回码头铺子里住,不在他们家留饭了。
顺哥儿好舍不得,追到屋外,听说要赶在宵禁前到码头,想着路上人多不好走,就挥挥手,让黎峰快点回去。
晚间,家里照常吃饭。
谢岩频繁拿眼睛瞄陆杨,陆杨摸摸脸,问他:“怎么了?我脸上有墨迹?”
谢岩摇头晃脑的感叹道:“事业养人啊,你出去跑一趟,回来神采飞扬的,眼睛都亮亮的。
”
陆杨听了笑,心中则是另一番想法。
他的身子好了。
以前他出去奔波,别人见了他,都说他脸色不好看,嘴唇白白的,看着憔悴。
这是件高兴的事,陆杨的笑意更浓了。
晚上洗漱回房,谢岩先写功课,陆杨把他的药瓶子拿出来,再找个瓷盘,把药丸倒出来数一数。
这药丸没个定数,一次吃个五六粒。
数完还有三百颗,吃大方点,能吃五十次,一日三次,能有个半个月的量。
吃小气点,则是六十次,能吃二十天。
这个方子之后,能去诊脉看看。
若是大好,日常食补,再注意休息,不要太劳心劳神就好了。
陆杨摸摸肚子,心中火热火热的,身子好了,就能要个孩子了。
他把药丸装回瓶子里,留出今晚要吃的数量,就着一杯温水,把药丸吃了。
吃过药,陆杨出去漱口。
他回屋来,谢岩问他:“你在忙什么?今晚都不看书了。
”
陆杨心情好,逗他道:“我看什么书?这是书生该做的事,你看书就好了,你做你书生该做的事。
”
谢岩顶嘴道:“我还是你男人,我也能做你男人该做的事。
”
“哇。
”
陆杨惊讶,走到书桌边,绕着谢岩走。
谢岩站在桌前,他只能绕个半圈,从左边到右边,再从右边到左边。
绕两次,谢岩就把他的手腕握住了。
“你不信?”谢岩问。
陆杨信啊。
他心情实在好,笑眯眯的,看起来像挑衅。
谢岩放下笔,跟他说:“我要找你考状元。
”
陆杨故意抿唇不语,他不知道,他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谢岩没干等着反应,低头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