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两句,陆杨又一溜儿叫人。
大伯跟两个堂哥也回来了,大堂嫂还说做饭,陆杨不留饭,就一圈儿倒茶,大家坐着说。
农家没有什么糕点,他们晒了些红薯干,去年晒的柿子饼还有些没吃完,都拿出来,让陆杨都吃点。
陆杨不爱吃红薯,拿了一枚柿饼吃。
自家晒的柿饼,颜色偏暗,外面挂霜均匀,入口软糯香甜,口感很细腻。
陆杨吃着不错,不跟他们客气,拿几个带上,待会儿给弟弟吃。
这个柿饼吃完,家常也聊得差不多了,他直说正事。
“阿青叔,我那儿忙不过来,想再请两个人到铺子里帮忙。
平常也没别的事,就揉面做馒头,再学学怎么做包子、炒酱,店里还搭着卖菜,最好嘴皮子伶俐些,性子外向些。
之前说过会再拉拔拉拔亲戚,这两个人最好是同一个性别,要么是两个汉子,要么是两个小姐儿,要么是两个小哥儿,只剩一间空房,不同性别住不开。
再叫两口子过去住,也不大合适。
”
住两家人,就会有摩擦了。
各方面条件一样,攀比竞争都方便,成天一个屋檐下住着,很快就跟妯娌一样,说吵就吵起来了。
放几个未婚的小哥儿小姐儿就行,陆林管得住。
苗青先是应下,再是琢磨。
能去县里干活,他肯定想先把自家人塞进去。
他家林哥儿到了县里,半年多就脱胎换骨了一样,说出去谁不羡慕?
但陆林是嫁出去的小哥儿,说起来是张家人。
他们自家还没谁在县里干活。
他们平常在家收菜、收鸡蛋,这是零碎散活。
苗青想问问能不能把陆松夫郎送过去,大不了再从亲戚家找个夫郎搭把手。
仔细想想,又是摇头。
这事真不好办。
各家还种着地,除非跟陆林一样,是两口子一起挣钱,单独出去一个,都不会放劳力出去。
地里庄稼还要人侍弄。
放媳妇夫郎出去,可以是可以,久了就有矛盾了。
哪家男人能长时间离开房里人?
他琢磨清楚,就给陆杨说:“我这几天出去转转,探探口风。
马上要交夏税了,就这阵子,挑个晴天,我们去县里交税,到时把那两个孩子捎带上,你先看看合不合适,到时再说。
”
陆杨点头:“行,到了县里,你们到铺子里歇脚,我好好张罗两桌饭菜招待你们!”
这事情说完,又说几句家常。
问问地里粮食,问问猪崽养得好不好。
他们以前没有养猪的经验,这几个月也出过些岔子,总体还算顺利。
现在猪少,农家别的没有,前后院子大得很,就怕互相传了病,他们刚开始是一窝养着,眼看着天热了,三只猪崽都分窝了。
猪不怎么挑食,什么都能吃,却不像牛一样,弄草料就行了。
他们就跟料理人一样,剁些猪草,剁些青草,剁些红薯,放些麦麸,一起煮一大锅,倒到食槽里香喷喷的,猪都爱吃。
一只只养得肥嘟嘟的。
说跟料理人一样,实际比料理人还细致。
人能抗病痛,哪里不舒服了也会张口说,猪又不会说话,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