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遏止他无意识的极端行为,他似乎在忍耐什么,顾山行把他的忍耐理解为对高烧的抵抗。
退烧药消炎药一齐被顾山行送入陈如故嘴巴里,他虽病,吞药时却格外驯顺,顾山行没费什么力。
小豆饿的围着饭盆转,顾山行喂完狗,又去厨房给陈如故熬白粥。
第7章
厨房光洁明亮,他似乎很少在家里开火,顾山行把厨具清理一遍,才开火煮粥。
小豆叼着玩具围在顾山行脚边转,他拿过,抛到客厅,小豆甩着尾巴追,衔回来,顾山行再抛。
抛一次,洗一次手,洗到指头皴白,灶上的米粥飘出香味。
碗橱里尽是瓷碗,碗沿烫到出奇,顾山行蹲在客厅搓小豆的头,小豆毛很短,密实,像搓一条裹橡皮泥似的毯子。
待到粥温下来,顾山行洗今天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的手,又是漆寂的夜,他端碗到卧室,叫陈如故起来吃饭。
陈如故吃了药睡得无知无觉,他叫陈如故的名字,声音低到像掷入了一片湖,无边的涟漪下就沉着陈如故。
床头灯盏瞑暝暗光映的陈如故像半启宝匣里透亮的玉,润泽,又易碎。
顾山行触上他肩膀,绸缎睡衣下热烫的体温让顾山行拧了拧眉,叫醒他时,他睁着迷蒙水雾泛滥的眼睛,望住顾山行,想框又框不住的生理泪水濡湿乌黑睫毛,被顾山行用粗砺手指抹过下眼睑,揩掉。
“难受?”顾山行边问,边把他扶起倚靠在床头。
在窸窣声响中,他揪住了顾山行的衣角,顾山行低头看了眼,鼻腔哼出一个:“嗯?”
陈如故哑巴着,被顾山行往手里塞碗,“吃点垫垫。
”
“没有力气。
”陈如故说的小声,不想被认为生病拿乔,又因实在乏力,低下的头就像领错罚站时不好意思直视前方,他不好意思再看顾山行了。
顾山行从他手中拿过碗,白瓷勺把碗沿碰的叮当响,“我喂?”
陈如故脸腾地就红了,甚至不能用生病当借口,因为赧然的脸上一双波光流转的眼睛压根儿就不敢看顾山行。
他去接碗,蚊呐般瓮声瓮气道:“又有力气了,我自己吃。
”
顾山行把碗给他,守他吃饭,自己就坐在凳上。
小豆爪子挠的地板蹭蹭响,顾山行把它抱起来,捏了捏耳朵,掏出手机,就此没再看过陈如故。
满室昏暗,手机屏莹蓝的光打在顾山行脸上,陈如故斜眼看他时,就像看天外来客,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