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一口棉花糖,糖制品也是在路边买的,兔子云朵形状,大片大片都是粉色。
苏洱舔了下嘴角,把棉花糖递过去:“吃吗?”
他从高中起就喜欢吃各种各样的零食,甜品还好,记得上学时一小袋干脆面都要分给八方同学,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
许南言与青年对视好半天,才后知后觉是和自己说话,变成“鬼”的最不?好一件事,就是他反应总是要慢上半截。
他摇了摇头,一句你吃还没冒到嗓子眼,嘴边就被递上扯成一小块的棉花糖。
糖很轻,很飘,很没有实感,所以在余光看见粉色雾片前,他先感受到的是苏洱的手指轻碰嘴唇,青年叹言“忘记你碰不?到了”,边轻抬起眉目,笑说:“很甜,尝尝?”
苏洱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能触碰到的人,也是他能再次与世界打交道的媒介。
他可以接触到苏洱同时接触的东西。
亲密得无法?让人忽视,许南言也无法?说出一句拒绝的话,微微分开嘴唇,棉花糖已经递进了嘴中。
是甜的,但?那不?是来自于棉花糖,而是来自苏洱捏过甜品的指尖。
他非常眷恋这种感觉,可以让他放下一切戒备。
许南言近乎纯黑的眼珠能让他看清楚青年的一切举动?,当然他也不?舍得离开视线,也包括,在下一秒,青年将手指咬在嘴边,伸出嫣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
鲜亮的颜色往往比黑白色显眼得多。
那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曾经触碰过许南言的嘴唇,现如今,又碰上他自己的嘴唇。
这算……
间?接接吻吗?
许南言兀自紧张起来,宛若有什么巨物在他空空如也的躯壳撞来撞去,直叫他站不?太稳。
让他想要赶紧找一个壳子罩住自己,或者有一个洞能钻进去就更好了。
他放空思绪,再回神时,苏洱已经和他走到了超市门口。
许南言被催促着先进去,黑色的雨伞一直撑在他的头顶,没有一点阳光打进来,现在再抬头,夕阳西下,即将黑天。
他安静地?看着苏洱把伞收起,低头认真的眉眼憧憧被圈进光影斑驳的环境中,得到的不?仅仅是欣赏的目光,还有许多句小声议论。
“快看快看,那个男人怎么快晚上还撑伞啊。
”
“是啊,好怪,刚才还看见他一直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