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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连燕京都没了,那还算是什么皇帝。
就是死也要死在燕京。
“兵部已经在募集兵士,朕欲任命一征西将军西去并州征缴贼寇。
”他目光望向堂下,“可有愿往者?”
朝堂上下愁云惨淡,一时寂静。
军士是现招的,兵器是还没打制出来的,脑子只要还能转就能看出来这仗不好打。
若是打赢了还好说,但若是输了说不定后面跟着的就是国都覆灭,日后史书上提起来都要遗臭万年。
“儿臣曾于陇西大营历练六年,带兵平复过三次并州民乱,对其城池地形有所了解。
”姬元徽在众人目光中继续道,“儿臣愿往。
”
回到府上时,两人都很沉默。
这一去短则数月,多则一两年难以相见。
“这一仗迟早要打。
”姬元徽从背后抱住他,“今年不打,就要拖到明年,后年……早些打完,我早些回来陪你。
”
“我知道殿下是为大局着想。
”裴煦手搭在他腕上,闭了闭眼,“但我有些胆怯,心里止不住害怕。
”
“融融安心。
”姬元徽低头贴着他的脸颊,轻轻吻他,“没人能在马背上赢过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跟随舅舅去并州平乱,在雪地里把你捡了回去……那时候我十几岁,已经可以单独领兵了。
我对并州熟悉,不会有问题。
”
但战场上刀剑无眼,怎么可能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但我还害怕……”裴煦抬眼望着他,眼泪涌出来,他自己慌慌张张抬手擦去,“我知道殿下必须要去,我没有要劝殿下留京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太担心了。
”
“我肯定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姬元徽亲去他的眼泪,勾着他的小指,“拉勾。
小时候拉勾说娶你,我履约了。
这次说好了不会有事,我不会失约的。
”
裴煦泪眼婆娑看着他们勾缠在一起的手指,用鼻音嗯了一声。
他眼眶鼻头都泛着红,看上去有些呆,又有些委屈。
姬元徽抱他,他就不声不响抱紧姬元徽的背,尽可能的多靠近一些,在分别之前多沾染一些彼此的气息。
明明从前几乎不哭的,他很能忍耐,也很能忍痛,他不愿在别人身上浪费自己的感情,也吝啬于为别人流泪。
但和姬元徽在一起之后,他流了很多眼泪。
大概是知道自己难过时会有爱他的人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