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坐在那里的人轻嗤一声,半敛的眼瞳透着轻蔑:“姬浔,别像条被打怕了的疯狗一样,见了石头就开始吠叫。
”
站在皇帝身后的王福看着这气氛渐渐焦灼起来,急得额间冒汗,不停劝道:“主子,主子,好不容易见一面,话不是这么说的……”
姬元徽被这话语间的鄙薄激怒,笑了声:“公公别劝了,他若是听劝的人,怎做得成孤家寡人。
”
“哎呦我的祖宗……”看着皇帝唇角最后一丝弧度也抹平了,王福哀呼一声,“三殿下你也少说两句吧。
”
“你只管搬弄你的权术。
”姬元徽根本听不进劝,言辞依旧激烈,“我不会让你再从我身边拿走任何东西了。
”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蠢东西。
”姬钧似乎看他都不愿看了,干脆闭上眼,“能力不见长进,脾气愈发见长。
”
姬元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裴煦拉了拉手。
回头看,发现裴煦被他的大逆不道之言吓得脸色都白了,此时正用制止的眼神冲他摇头。
姬元徽呼出口气,夺过一旁王福手中的伞:“言多必失,儿臣告退。
”
他撑开伞,拉着裴煦离开,身后姬钧的声音穿过雨幕响起:“你什么时候能看得懂我,才算是长大。
”
姬元徽眉头皱起来,这语气他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次,他最恨别人这样居高临下的教训他。
那人高傲的语气就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不能够让人满意。
他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必须事事按那人要求去做,才算是合格。
姬元徽脚步半分没有停顿,低头对裴煦轻声道:“出门时没有带伞,家里的马车应该来接我们了。
”
裴煦担忧的望着他,嗯了声。
两人的身影走远,王福还在劝:“主子,主子别气了,三殿下脾气一贯如此,他也不是有心之举……”
“早晚有一日要被这逆子气死。
”姬钧扶着额头按,“我总疑心他是我昔日的哪个哥哥或弟弟,为报杀身之仇投生成这孽障讨债来了。
”
“哈,你自己生的,又怨起旁人来了。
”一旁道士表情饶有兴致的看完全程,手里就差端盘瓜子了。
他笑着点评道,“你也别说他,你又是什么好人,你们姬家哪有过什么好东西。
”
“老祖宗您还是别开尊口了。
”王福脸皱成了苦瓜,“奴才送送您?”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