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恃明一个眼神扫过来,周恃宁声音马上就小了,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我做什么了又要瞪我……”
周恃明眉头皱起:“你不是说郁举子舟车劳顿,去拿盘点心给他垫垫肚子?”
周恃宁不服气嘟囔:“我拿了啊……”
周恃明看着只剩半盘的点心,冷冷道:“边拿边吃?你就是这样照顾朋友的?”
周恃宁手里还捏着半块咬了一口的,理直气壮:“他又不会嫌我!”
说完后周恃宁瘪着嘴斜着眼偷看他哥,僵持片刻后,还是在颇具压迫感的视线下将糕点放下,不情不愿的把手在衣服上反复蹭了两下。
见他在衣服上擦手,还把咬了一口的点心放回盘子,周恃明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额角青筋暴起:“放回去干什么?你还不如吃了。
”
“啊?”周恃宁不知道他哥为什么突然变卦,但还是乐呵呵道:“好嘞。
”
周恃明快被气死了。
姬元徽抿着唇望天,装看不见。
“这儿没你的事了,吃你的点心去吧。
”姬元徽从周恃明的声音里听出了浓浓的疲惫,“带上你朋友一块儿,回屋去吃。
我和殿下有事要谈。
”
“知道了。
”周恃宁拉起郁远承,颇为高兴的牵着他一块儿,“咱们走。
”
姬元徽看着那两个少年像两只小羔羊,一蹦一跳相携离开了。
院落里重归寂静,姬元徽在石桌旁坐下,忍不住道:“一州的解元,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这位郁举子是什么来历?”
“他家祖上世代为官,到他父亲这一辈败落了。
”周恃明缓缓道,“几年前国子祭酒之案一出,御史台上下群情激奋,联名写了弹劾的折子。
他父亲是骂声最大,也是骂的最难听的那个,曾一日之内上疏二十余次,要斩奸贼,清君侧。
”
“然后他父亲就在丞相的授意下被贬黜南州,一贬再贬,最后死在任上。
他家中没什么近亲,他母亲早在他不满周岁时便过世了。
”周恃明停顿了下,继续道,“父亲和他们家有些交情,他又与周恃宁年纪相仿,于是就将他接到了家中,和周恃宁同吃同住,一起教养。
”
“还有这样的往事……”
“他的眼睛也是随他父亲被贬至南州时,为瘴气所侵。
”周恃明有些惋惜道,“周氏寻了许多医师来治,但也只是让他勉强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