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罐罐都是小小巧巧的,巴掌大一点,排队似的在梳妆台上站岗。
郑山辞让旺福给他泡了枸杞人参茶,他办公时就喝,办公是要办公,也要多注意身体。
他没事了,把工作做完了,他一个人这么大一个地方,还能做一做俯卧撑。
他的心思没闲下来的时候,有岳家大,是一个大助力,也是一个激励他的动力。
要说他跟虞澜意是被迫在一起的,郑山辞心里没半点想法那就太假了。
虞澜意的家世谁都眼红着,哪怕是郑山辞刚穿过来,要是在裴家的宴会前,郑山辞就算穿过来了,也不会去掺和这件事。
可他偏偏穿过来就同虞澜意有了联系。
虞澜意背后又站了那么强大的家族,在古代里,一个好的家世太重要了。
想到此处,郑山辞又笑了笑,现在有没有家世都不重要,心都给出去了。
“郑大人,有几个商人要谈大买卖,他们想要水泥路的配方?”江主簿走进来告诉郑山辞这件事。
这些外地来的商人接触不到郑山辞,就把主意打到丁宣和江主簿的身上了,他们连谭和都找了,谭和忙着修路,根本就不应酬这些。
他明白只要把路修好了,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应酬什么的,对现在的他来说没甚用。
江主簿就不同了,他一直在县衙里,都是新奉县的老人了,这样的老人也是老油条。
什么时候拖着商人,跟着他们应酬也不用掏钱。
郑山辞不喜欢贪官,他就克制着不做贪官;郑山辞不喜欢太圆滑的,他就偶尔卖卖蠢,做出一副青涩小子的样子;郑山辞想把新奉县建设好,他也跟着他的脚步。
他这样的人,要做什么人,只看上官是什么样的。
上官想他是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
郑山辞听了这话,“你安排个时间,我们见一见。
”
江主簿点头应是。
他知道郑大人关心着这事,虽说是吊着商人们的,但江主簿想这事多半能成。
不然呢,关是新奉县一个县是水泥路,这太惹人眼了。
要是郑大人还想往上面走,就把动静搞得大一些,让上面的人也看到,这样的政绩任谁去贪了去。
嘿,以后郑大人的青云路,没准儿还有他老江的添砖盖瓦呢。
江主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岚县的方县令还在县衙里逗弄笼子里的鹦鹉,前几日县丞说有好多商人来岚县了,方县令心思微动,商人来岚,他又有银子赚了。
古代商税繁重,大燕朝分为坐税跟过税两种。
住税为坐商住卖的税,一般是百分之三的税,过税就是行商通过之后要收取百分之二的税。
每过一个城池,商人都要给交税,积少成多一年的开销也大,这些税就一并加到商品的价格身上,所以卖的价格要贵一些。
再加上这只是明面上的税,还有背地里的“税”。
背地里的“税”比明面上的税高太多了。
他们想从城里过个路,有些贪官还要孝敬钱,上上小小还要打点一番,不然把商品扣押下来,不能按时交货,损失大,名声也损害了。
他们做商人的走南闯北,就是靠着诚信这两个字。
行商是最注重这两个字,有的坐商就不以为然了。
去一地哪处不要银子。
方县令正等着商人们请他去吃饭,结果县丞哭丧的着脸,进来回禀说:“方大人,他们都雇了马车去新奉县了。
”
方县令瞠目结舌,鸟也不逗了。
县衙的墙是白的,方县令的脸是青的。
县丞喏喏不敢做声,免得触了方县令的霉头。
其实岚县的商人也有跑到新奉县寻机会的,只是两个县离得近没出什么事。
范家在青州地界是极有名声的,前段日子在新奉县满载而归,把这些商品在青州各地兜售,不知赚多少银子,也把新奉县的名声打出去了,这是双赢。
方县令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中仿徨起来。
这是肉到了嘴边,结果发现肉飞到别人的嘴边了。
他又不能做甚,只能认倒霉。
“这新来的老弟有些厉害啊。
”方县令期期艾艾的自言自语。
厉害是厉害,有人听了水泥路,不为别的,就为这稀罕的水泥路都要来新奉县逛一逛,好回去给别人吹嘘。
范平带着新奉县的货回去,丝绸直接兜售给丝绸商人省事,这烈酒、药材、辣酱,他们范家自有铺子,自家人就吃下这批货。
白白跑了那么远,要把利润拉起来,这物件就要往高处卖。
范平到了青州本家,让人把管酒肆的管事叫来,“这酒你去卖,一两烈酒六钱银。
”
在新奉县一两烈酒卖三十文,到了青州范平卖到六百文。
管事见这酒坛平平无奇,再怎地也不值六钱,他在范平的许可下打开坛子,闻了闻酒气,眼中一亮,“老爷,我想尝一尝。
”
范平抱着女儿,给女儿剥了一颗葡萄,他点点头。
管事的喝了一碗烈酒,只觉喉咙里都是火热的,这酒太烈了,有了这酒,其他的酒还叫什么烈酒。
别说是六钱,就是七钱也有人买。
管事的领命退下了。
他回到酒肆的铺子里,想了个法子,把客人们爱喝的烈酒摆在新奉县烈酒的后面,又让伙计请一个托来演戏、唱双簧。
老顾客们来买酒,瞧见自己喜欢的酒搁在后面不受重视,他们心里不满,“怎地把烈酒摆那么后面去,这酒在你们这不是卖得挺好的。
”
“是啊,你这样,让我以后都不想来了。
又要推出什么新酒,把我爱喝的酒这般冷待。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长衫,是青州著名的酒疯子。
是青州巨贾萧家的嫡次子,整日无所事事,只有一个癖好喜欢喝酒。
萧家打也打了,说也说了,管不了他,所幸就由着他闹,反正家里有钱,他大哥又是一个有本事的,老二糊涂糊涂也成。
萧二不满的敲桌子。
酒肆的管事忙道:“萧公子,这酒是真正的烈酒,我们新得的,您要不要尝一尝,若是您觉得这酒比不得之前喝的酒,我们酒肆这个月都随萧公子喝,不必付钱。
”
萧二挑眉,众人立马起哄起来。
萧二不差钱,但被这么一激就上头了。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