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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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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见过,我一点都不害怕,我这才叫爱你,喜欢你。

    兰姨早就说了,这世上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我们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将来就算你的病好不了,我也能帮你瞒着,不叫你丢一点脸面!” “脸面?“陆斯年不再看她,只望向她身后的无尽的夜色,目光一点点沉寂下去,“我还是让他们觉得丢尽了脸面,是不是?原来时至今日,我还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 “年哥,大家都在等你的病好,盼着你走回正路上来。

    你想画画,也不是不行。

    咱们回去,你听家里的安排,在军区替你们家占个地方,然后我们结婚,早早生个孩子。

    远书哥不是说你用我哥的名字画画吗?正好,你继续用,我不告诉陆叔叔,谁都不告诉,好不好?咱们生了孩子养大了,让他听他爷爷的话,到了那时候,你再用自己的名字大大方方的画。

    ”她放软了语气,循循善诱。

     这叫什么正路?陆斯年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心底里冒出来。

     如今他唯一的用处,是占个位置,贡献一颗精子,为陆家“传宗接代”。

    这样,他就可以安心的当一颗弃子,等待那个孩子长大,继续走“正路”。

     真是可笑,原来他在那些人的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他的希冀,他的渴望,他的喜怒哀乐,不值一提。

     他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事实,接受了只有在他符合期待的时候,才配获得爱的真相。

     可是在这狂风呼啸的冬夜里,听见这样的安排,他还是难以压抑从内心深处渗出来的绝望。

     为什么没有人明白,他不想要这样活下去? 为什么没有人看见,他灵魂里永不熄灭的火焰? 他不属于那样的生活,不属于那样腐朽的旧秩序,他不要做棋子,不要“有用”,只要做一个人。

     不完美的,自私的,为了自己而活的,人。

     不对,有人明白的。

     那个风雪中一脸狼狈的女孩,那个刺痛了他早就麻木的灵魂的人,看得见。

     屋外的狂风刮得猛烈,带动窗棂哗哗作响,时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年哥,你喜欢别的女人,没关系的。

    我们结了婚,时间久了,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 “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陆斯年不耐烦地吼道,“为什么你们从来都不肯听一听我在说什么?” 他沮丧地闭上了眼睛。

     拒绝沟通,一厢情愿。

     这都是为了你好。

     他已经听腻了。

     “时雨,我可以陪你回去。

    ”他再一次睁开眼,灰色的眸子中一片清明,“但不是为了你,这是我对松墨的一片心。

    然后,我会把话都说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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