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书在陆斯年离席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对,收到了他的信息忙往大宅二楼去。
他走到楼梯口,撞见脸色发青的林小姐,笑着点了点头,没多话。
林小姐的绸缎裙摆水一般流畅,优雅的脖颈如同天鹅,也笑着点了点头,出了大宅。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不论有多少不堪的,扭曲的,背德与不伦的故事,统统都被掩盖在一片花团锦簇的衣香鬓影之下。
他走到二楼的房间,敲了敲门,听见陆斯年戒备的声音:“谁?”
“我。
”他说,暗忖这人大概是吓着了,玩笑道:“臣救驾来迟了。
”
门很快就开了,换好了衣服的陆斯年唇角噙着一丝笑,“这会儿才来,拖出去杖毙。
”
“杖毙个屁。
这摊子差不多了,跟我出去跟几个要紧的人打个招呼再走吧。
林若姗不用在意的,我刚看了一圈,她应该是来凑数的。
你第一次来,估计是她看上你了也不好说。
”
陆斯年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跟顾远书又有多年的默契,点了点头,跟他一同往外走。
“你刚才跟她说什么了?喷你一身酒。
”顾远书问。
陆斯年不说话。
“你知道这个圈子小,明天就能传到我耳朵里吧?你先给我说一声,我心里也好有点儿数。
”
也对,这人交游广阔,瞒不过他。
陆斯年便实话实说告诉他了。
纵是他顾远书再见多识广,也想不到有男人敢拿这种话乱说,“陆斯年,你...你真是...”
“又要说我魔怔了是吧?”陆斯年混不在意地耸耸肩,“我怎么样,横竖只用她一个人知道就行。
”
热带气候的夜风吹过树梢,带着空气里混合了高级香水与酒精的味道,吹乱了陆斯年额前的碎发。
顾远书侧过头看着他清俊的侧脸,笑着摇了摇头。
这招自断“前程”,估计也只有他陆斯年做得出来。
林若姗似乎已经走了,仿佛一段小小的插曲,无声无息地消散在夜风里。
永宁城里,已近深秋。
俗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