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乖一点,总是叫我们难做?”
这件事情最后变成怎么样,他已经不记得了。
留在记忆里的,只有无尽的窒息。
在漫长的青涩岁月中,他渐渐明白了,在父母的想象中,有一个既定的形象,那个才是他们的儿子。
而陆斯年存在的全部意义,是成为那个儿子。
然而没有人能说得清,具体的条条框框在哪里,他即使想努力,也无从努力。
自己像是身处在一个看不见轮廓的迷宫,他一直往前走,在看不见的墙上撞来撞去,碰的头破血流。
在错误中学习,在惩罚中学习,直到他成为那个人。
他的长相遗传母亲,生得眉清目秀,这个不好,不够英武。
他沉得下心学习,这个好,给家里长脸,要维持。
他的性情温和,与人为善,这个不好,大丈夫心无沟壑难成大器。
……
他寻找着墙壁,也寻找着出路。
但有一点,是他父亲很喜欢的。
他的心很沉,手也很稳。
十二岁那年,他和松墨第一次被父亲们带着去靶场,他赢了松墨。
不苟言笑的父亲,第一次用超出“嗯”之外的语言赞扬他。
奇怪,他期待了那么久的,来自父亲的认可,竟然也没有多么欣喜。
他不喜欢枪,不喜欢那声巨响,也不喜欢枪拖砸在肩头的后坐力,即使是戴着耳机,换成了手枪也不喜欢。
可是父亲很喜欢,母亲看起来也很欣慰,所以松墨叫他一起去靶场的时候,他还是会去。
他很早就学会了,在这样的家庭中,他除了妥协和退让,别无他法。
很久很久以后,他在医生那里听说了一个名词,pathological
amodation
病理性调节。
大概的意思,是用来形容一种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