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正,我连一下神经检测仪看一下你的脑部情况。
”
程维洛只得照做,板着脸平躺着,黎绪俯下身来,给她的额头、脸侧、后颈的位置贴上感应器贴片。
两人距离离得极近,程维洛甚至听得到他的呼吸声,余光里看得到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上方微微滑动的喉结。
黎绪修长的手指时不时会碰到她脸侧和后颈处的皮肤,带来一股令人焦躁的轻微痒意。
程维洛的手悄悄握紧了。
“呼吸,”黎绪贴好感应器,看着她,“不需要憋气。
”
程维洛垂下眼皮,闷闷应了声。
黎绪看着仪器显示屏上的脑部波动曲线,“怪我。
要赔偿吗?”
“什么?”
“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
程维洛沉默了片刻,道:“那你赔我点钱吧。
”
她想到自己的悬赏身价,“10亿,不,要100亿星币。
”
“好。
”
“算了,我不要钱了,你不是声称资产里有行星吗,给我一个偏远星系的,我去住。
等外面烂糟事情都没有了,我再出来。
”
“可以。
”
脑部检测完毕,黎绪俯下身凑近了取感应器贴片,手法和语气都很轻柔,“我名下私产里有七十几个小行星,分布在不同的星系,你可以选喜欢的,想住多久住多久。
”
他的手轻托着程维洛的脸,认真地看着她,“但外面的世界可能会一直有糟糕的事情,从过去,现在,到未来。
”
“我很抱歉……”
本来她不用经历,或者至少不会主动经历,在远离纷争的生活方式里做一个自由快乐的人。
程维洛看着眼前那双深沉的灰眼睛,想起两人之前谈话时,他说该死的另有其人,回来要清算那笔涉及很多人命的账,想起她离开要塞时,他说我有事要对你解释,想起刚刚他说,你有没有话要问我。
但她没问的,他就没有替自己解释。
之前的那些情绪她差不多靠自己调节好了,她这个人向来不太会被情绪左右,如果确实消解不了,那就放在一边,总有一天会忘了它。
她现在心中仅剩的,也只有一些觉得自己被欺骗的郁结。
而现在,程维洛垂下眼,心想她真的没用,她可能又要心软了。
行吧,就当你没有蓄意欺骗,就当你确实有苦衷。
“那岂不是只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程维洛说,“那我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