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晨光刚冒出头黎昀就醒了,他利利索索洗漱完,来到阳台给植物修剪枝叶。
手机里躺着昨晚没聊完的天,拉着律师谈到午夜十二点,要不是给钱多,对面怕是早就跑了。
林轶那件事可以复杂,也可以简单,定性为敲诈勒索基本没什么问题,有小区监控的证明,甚至还能争一争持刀行凶未遂,难就难在要解决它,必定要经过时恪。
那是时恪的父亲,是不想被提及的过往,如果狠下心,那便是由黎昀亲手将林轶送进去。
他还在犹豫,这么做会不会永远失去这段关系?
太阳从云层跃出,黎昀开始给薄荷换盆,重新敷上肥料,泥土散落在外面,也蹭花了白衣,满地杂物工具颇有些狼藉。
习惯将一些切都打理得干干净净的chefli难得狼狈一次。
收拾完阳台,他转身进了浴室,温水淌过胸腹,顺着肌肉分明的沟壑一路蜿蜒。
再出来时,劲实的腰间堪堪围着一圈浴披,黎昀顺手扯下旁边的毛巾,拿到眼前才发现不是他的,是时恪的。
从来不知道“喜欢”是这样磨人的东西,一个杯子,一支牙刷,一条毛巾,哪里都是他来过的证明,哪里又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黎昀将毛巾挂了回去,尝试缓解心底翻腾的焦虑,人就在楼下,只是需要恢复的时间或者一个契机。
时光过午,律师发来了新的消息。
【郭律:我还是建议尽早解决,最好找他聊聊,越拖越不利。
】
黎昀眉间轻跳,契机来了。
没有思虑太久,他回复一个“好”,摇摆的天平像是得了新的砝码,好以一个“正当”理由敲响他的门。
无论如何,至少先探探时恪的态度想法。
叩门声响起,五分钟过去,里头没有任何回应。
黎昀静静等了一会儿,有些疑惑,他不觉得时恪会躲到连门都不开的地步。
他出门了?还是……没起床?
黎昀又敲了两下,依旧无声。
按时恪平日的习惯来说,他鲜少出门,尤其今天还是周六,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或许是想要见面的心情过于急切,黎昀试着给他发了两条消息,在得不到回应的半小时后,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机械女声通报着电话主人关机的消息,黎昀连着打了三个,无一例外都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