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试便不好说了。
天下读书人何其多,天赋者有之、勤奋者有之,若想要在会试中取得好名次,那才是真的难如上青天。
沈渊等虽然也准备参加会试,但却不指望能获得什么好名次,只要能中进士,不拘是二甲还是三甲,他们便心满意足了。
至于一甲,连沈渊都不敢想。
其实若要追求名次,再学个三五年再去参加会试才更稳妥。
但是沈渊等并不追求名次,进士身份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入官场的敲门砖而已,早日入仕,才能早点赞资历。
须知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言归正传,正因为对这回乡试没有什么紧迫感,众人才有心思盼着允哥儿能给他们整出什么不一样的活儿来。
当初随春生下场比试时允哥儿的用心,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
几个人成天催促,还尤其是冯子归,故意去宋允知跟前与随春生比,再三强调自己不能比别人差,尤其不能比随春生差,必须足够用心云云……啰哩巴嗦,把宋允知给烦得不行。
他本来是想低调一点的,既然冯子归不喜欢低调,那就索性高调到底吧。
宋允知望着故意找茬的冯子归,忽然咧嘴笑了笑:“放心,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
冯子归看着这小子的眼睛,忽然打了个哆嗦。
不会出事儿吧?
乡试前夕,恰好国子监放假,冯子归等二十来个参加乡试的国子监学生出门前还在琢磨今儿会不会迎来什么惊喜,结果一直到他们出门之后,周遭一片平静,根本看不到国子监同窗的半点身影。
冯子归一路碎碎念,觉得允哥儿偏心,对随春生可比对他们好多了。
好歹他们还一道跟建康书院辩论过,整整两回!之后又一起去了燕国跟北戎,不比那随春生经历得多?
可到了考场门口时,冯子归才知道自己抱怨得早了。
宋允知早早地领着人守在此处,仍旧换上统一的着装,大红大紫,高调至极。
每个人的脑门上还绑着红布,左边写着“必胜”,右边写着“登科”。
十来个人站成一排,从左到右将一条红布扯开,上面写的几个烫金大字——
预祝国子监考生金榜题名。
旁边还请了舞狮的队伍,害怕吵到这些即将进场的考生,舞狮全程没有配乐,就在那儿干舞。
就……挺丢人的。
随春生三人还有三皇子等都没过来帮忙,这批人都是宋允知自己雇来的。
三皇子自己不掺合,还不让跃跃欲试的萧宝玄掺合,皇家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冯子归恨不得找到地方把自己给塞进去,而早早赶过来的沈渊也觉得无地自容,还没开始就已经这么高调,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围学子的目光。
顶着如芒在背的打量,国子监考生尴尬异常地进了乡试会场。
此刻,众人都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逼允哥儿的。
这小祖宗虽然一向跳脱,但是好歹顾及着脸面,这位如此行事,可见是他们最近把人给弄烦了。
在乡试考场待了两天后,众人本以为终于能结束了。
谁知道出来一看,允哥儿那小子竟然还在,又是一模一样的架势,甚至手里还捧着许多花,见他们出来后,挨个给他们插在发髻上。
簪花乃风流事,奈何这些学子们考过一场乡试,整个人像是被吸干的精力一样,这会儿头上插着一朵硕大无比的花,怎么看怎么诡异。
连沈渊都疲态尽显,不再风流倜傥了。
他好脾气地跟允哥儿商量:“这花咱们能不戴吗?”
宋允知哼了一声:“怎么能不戴,这可是我为你们特意准备的,花了不少钱呢。
不是非要跟随春生比吗,如今比过了,怎么还一个个的不开心?”
冯子归等露出苦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们算是遭到报应。
经此一事,国子监送考成为京城最大的新鲜事儿,围观百姓津津乐道了许久。
值得庆幸的是,国子监这一批敢直接参加科考的学生还是有些水平的,全都过了乡试,否则以宋允知闹出来的动静,大概会被人笑掉大牙。
又过了两个月,沈渊等从国子监彻底结业。
宋允知先后跟着吃了两趟喜酒,一次是他们结业,一次是随春生从国子监肄业,直接跳去兵部见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