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诶?
作为圣子的“准”随从,小梨觉被安排在了圣子所住的套间。
他小小一只,不占地方,有个软和的垫子就能蜷成一团睡着,有点儿好吃的就会露出小酒窝甜甜地笑,比小猫仔还小猫仔,好养得很。
圣子黑发黑眼,看起来有一点儿像爸爸——就是年纪要小得多。
梨觉喜欢好看的人,更喜欢和爸爸一样好看的人,对他有天然的亲近。
没有外人的房间里,圣子无需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势,靠坐在床角,屈起双腿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趴在地毯上晃着小脚丫、自己跟自己玩得很开心的幼崽。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你叫什么?”
他几乎不曾绕开大祭司直接和别人对话过。
但现在小家伙是他要养的崽,不是外人了。
崽崽双手托腮,眼睛弯成小月牙:“梨!”
少年缓慢地眨了眨眼,不觉得这听起来像个名字:“还有别的名字?”
崽崽想了想,告诉他实话:“梨觉。
”
这听起来正常些。
少年在心中默念一遍。
交换名字是一种礼貌,梨觉也问:“哥哥就叫做‘圣子’吗?”
少年望着他,黑得发蓝的眼眸如同冰封的湖面,却在听到这个问题的刹那氤氲起雾气。
他张了张嘴,似乎要回答什么,却被突兀打断。
“殿下,不得无礼。
”
成年人从他们身后走过来,阻止了他对外人道出本名的打算。
他当然有名字。
八岁之前,他也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有家庭,有兄长,要上学,要交朋友。
然而成为圣子之后,他再也不属于自己,也不再是自己了。
大祭司走到圣子面前,后者仰起头,在几秒钟无声的对视后败下阵来,自觉地伸直手臂。
男人弯腰抱起少年轻轻放在床上,随后拎起小幼崽放到另外一边的沙发,同时叮嘱两个:“地上凉。
”
他有点儿想叹气。
本来只要带一个孩子,现在变成俩了。
圣子看着那边的小崽崽:“他可以和我一起睡吗?”
“抱歉,殿下,这是不被允许的。
”大祭司道,“您的身份特殊。
”
“可是他只是一只崽崽。
”圣子平静地抗议。
“一‘个’,我的殿下,人是不能用‘只’来数的。
”大祭司也很平静,“就算是一只鸟也不能与您同床共枕,您是圣洁的,绝不能落俗。
”
少年仰脸问他:“什么算是?”
“七情六欲,都是。
”男人回答,“您应该明白,爱是俗物。
”
哪怕是喜欢上一尾金鱼,一只蝴蝶,都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