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扶手上,把宋常悦圈在他的臂围里,“阿鸢,我会护你周全。
”眼里满满都是浓烈爱意,他终于不用再隐藏、再伪装、再压抑。
宋常悦抬起头,眼神淡漠,声音清冷:“我阿耶和我哥哥怎么样了。
”
“我父子起事,本就是为了江山社稷,百姓安居乐业,并不想兵荒马乱,血流成河,也不想伤害无辜之人,包括普通百姓和奉公守法的官员。
现已成事,接下来会和平过渡。
我阿耶登基之后,也需贤良之才,宋大人和宋大哥德才兼备,依然是鸿胪寺卿和太学傅士。
”
宋常悦眼中浮现出一丝希望:“那嘉沐呢?”
陆易安转开了视线,“他们应该快到江夏了,益州的八万大军已等在那里。
”
“然后呢?”宋常悦的情绪终于有了点裂痕,声音都有些颤抖。
陆易安望回宋常悦,目光温柔:“你先不担心这个,我先带你走。
”
“我只担心这个。
”
陆易安敛眸,眼底戾气一闪而过,“前朝余孽,按例当诛。
”
宋常悦冷笑,提高了音量:“好一个前朝余孽?你们父子夺了皇权,段家就成了前朝余孽。
这些年虽无战事,但我公公和嘉沐每年都负责巡边练兵,尽心尽力,段家军也训练有素,为什么不能把他们招安?”
“这些年常有外敌犯乱,没有战事是因为太宗不出兵抗敌,段旭不舍得折损自己的兵力,巡边也只是应付了事,使边关百姓生灵涂炭。
段旭还是太子李端的爪牙,他是为李氏尽心尽力,并不是为国为民,我们不可能留着他。
”陆易安默了一会,蹙起了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在平稳情绪,声音也有了起伏:“当年就是段旭挑拨离间,多次陷害我阿耶,让太宗将我阿耶逐到益州。
不仅如此,又是他提议,让我到长安做质子,是他害得我们一家骨肉分离,害得我阿娘再无所出。
段旭并不无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