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抬头,抬手将眼泪拭去,“我当然不会这样做,妈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我养大,我才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放弃生命。
”
“那就好,你千万别想不开,今晚都是爸爸的错,韩先生那里……”白清晖嘴上说着道歉,心中却只是计算着怎样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韩凇这尊佛他招惹不起。
白意打断他,“我和他并没有熟悉到那种地步,帮不了您。
”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回来之后仔细想了想,我们断绝父女关系吧,我会去请律师起草协议。
从前您没有支付抚养费,也没有尽到父亲的义务,这些我都不要了。
从此以后,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您现在儿女双全,就当从没有过我这个女儿。
”
白清晖错愕,这结果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又或许,他没想过白意那温润的性子此刻竟会如此决绝,尽管同林晚音离婚后,他从未参与过白意的生活,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一……”
“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再见。
”
说完,白意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站在窗边,愣神许久。
有些惊讶于自己作出的决定,但一切又像是情理之中,并非毫无征兆。
大约在住院那一次就已经动过这个念头,而现在不过是把最后的联系斩断而已,那份痛苦与折磨持续太久,她已经适应与痛苦并存的日子。
心痛吗?当然是痛的。
但她知道,不破不立。
自己现在的举动就像是刮骨疗伤,那些病灶已经侵入到骨头里,继续任其发展只会伤情更重。
倒不如狠下心来,将那入骨的病灶与溃烂的皮肉一同割舍,以换得一个自由身。
心绪杂乱,今晚注定难以入睡。
白意想找些什么催眠的方法,思来想去,想到楼下的餐厅里有一面酒柜。
白意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餐厅里有一面胡桃木色的柜子一直到顶,透过玻璃,能够看到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不同年份的葡萄酒。
起初,白意以为这些是空酒瓶,大约韩凇有什么收集酒瓶的癖好,就像现在的年轻人收集盲盒一样,集齐全套才满足,抽到隐藏款更是能换得几天的好心情。
但有天收拾厨房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些酒都是未拆封的,上面都标有不同的数字,即便她是门外汉,也知道那些是葡萄酒的年份,有些是老酒,不用想也知道,那葡萄酒的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但也有很少的几瓶是近些年的,她此刻想讨些酒喝,那么多酒,应该能找到一瓶自己能够付得起钱的。
白意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下楼。
担心影响韩凇休息,她